到如今,哪怕是误会他的居心用意,还是无条件配合他的一切作为。
刚刚刑厄被他抚摸身体的时候什么感觉呢?担心“脏”要自己来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没有欺负。”刑厄太久没有过踏实的睡眠,又经历了霍序则或慢或快故意吊着他的温柔折磨,疲倦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大脑。
他的头抵在霍序则心跳有力的胸口,低声却坚定地说:“是你的话,就不是欺负。”
“……我们刑刑太会哄我了。”
霍序则闭了闭眼,揽紧恋人,在他耳边轻哼母亲曾在这间房中哄过自己入睡的摇篮曲。
当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缓、均匀,霍序则慢慢停下吟唱。
其实,精神丝的传导刑厄的记忆,从来不需要刑厄以为的释放后的放空,刑厄根本不对霍序则设防,他的意识会在霍序则随时随地接触他久一点时,自动自发通过精神丝向霍序则递送而来。
倾尽所有,毫无保留。
早在霍序则询问刑厄可不可以查看他记忆的时候,刑厄的记忆意识就已经涌向了霍序则。
霍序则尊重恋人,所以问询出口,而他的恋人即使误会了他,依旧无条件配合他的一切行为举动。
刑厄刚从北部基地到达庄园地下室时,并不是一开始就任由霍序则撕咬感染他。
他还记得霍序则宁愿剖开自己精神体的腹部,挖出丝腺也决不许自己感染他,所以刑厄来到庄园的第一个星期,每天都严密谨慎穿着防护服照顾霍序则。
出现意外转折的那天是刑厄到达庄园的一个星期后,霍序则在刑厄到来前,大概因为意识到自己要失控了,将自己用牢固的镣铐锁了起来。
刑厄到达庄园地下室,看到的就是霍序则双手双脚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刑厄跪到霍序则跟前,双手微微不稳将霍序则手脚上的镣铐打开,霍序则认不出他,扑咬他,他的精神丝还没恢复全盛时期,但依旧厉害异常,刑厄一面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避着霍序则,又一面还要防着霍序则弄伤自己。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
有一天,连续一星期几乎没有睡眠的刑厄只是短暂小憩了一会儿,当他再次睁眼,地下室中不见了霍序则的身影。
刑厄在庄园主楼一层一层寻找霍序则,最后却在庄园后山的人工湖中找到了他。
不是湖边,而是湖中。
霍序则赤脚走进了人工湖中,刑厄看到霍序则时,霍序则的头顶都已没入湖水,只余一缕白金色发丝在湖面若隐若现。
难怪今天下午刑厄在人工湖边找到霍序则时,反应那样过激。
难怪他的恋人说他不是他的,他是自由的。
从北部基地到达霍序则家庄园的一个星期里,奉霍序则的话如金科玉律的刑厄时刻小心谨慎,始终谨记霍序则不想他被感染,却在亲眼目睹霍序则无意识寻死“投湖”后终于全线崩溃。
刑厄不是不小心被霍序则咬伤的,他说自己强迫了霍序则。
不是的。
刑厄是自己脱掉防护服,主动送上自己的身体让霍序则撕咬。
那是献祭,更是殉情。
第53章 关于明恋
在刑厄从北部基地搭载直升机离开半个月后,研究所保密大厅黑屏了一个月的监控大屏终于重新恢复。
这一个月,尤其是刑厄离开的半个月里,郑灿每天都在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力排众议送走病毒传播源头“丧尸王”,又将北部基地第一异能者送出去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末世到达第五年,越往后发展越绝望。
人类研究丧尸病毒的速度永远赶不上病毒自身繁衍更新换代的速度,再这样下去,人类终将走向灭亡。
郑灿排除万难选择相信霍序则,相信他们基地的首席执行官,因为她只能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王元元小朋友这段时间知道妈妈心情不好,睡不好,有一天偷偷在妈妈的床头放了两颗糖。
郑灿蹲下询问女儿:“元元,你哪来的基地币买糖?”
在末世,温饱都成问题的情况下,糖在各大人类幸存者基地都属于高奢品,加上基地币不易得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郑灿从没有给过小孩子零花钱在身上。
“神仙哥哥给我的,他说让我买糖。”王元元小朋友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黑葡萄眼,懵懂可爱,“妈妈心情不好,所以元元让给妈妈吃。”
郑灿最后收下了女儿的一颗糖,又留了一颗给女儿自己,这半个月里郑灿一直将这颗糖放在自己的工作服口袋中。
这颗糖是郑灿的希望,郑灿愿意相信在末世不带目的、不求回报帮助一名陌生孩子,对孩子释放美好善意的人,他们绝不会对人类存亡袖手旁观。
更不可能成为灭绝人类的刽子手。
所以,当渺无音讯一个月之久的霍序则再度出现在大屏监控画面中央,郑灿松了口气庆幸之余,心中更多的情绪竟是果然如此的骄傲快慰。
霍序则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情况,省略去了自己与刑厄之间的细节,只说:“我有一个猜想,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