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底楼接待大厅,看到穿着小西装和齐膝短裙的工作人员,苏妈扯着女儿身上的外套,是有点丑。
苏荔荔倒是无所谓了,带着他们走进电梯,刷门禁卡,苏爸凑上去按了下上面的数字,没反应。
苏妈一巴掌拍开他:“你小心点,别按坏了,让你赔钱。”
“哪有那么容易坏掉。”苏爸问小女儿,“我们自己不能用电梯?”
苏荔荔点点头:“嗯,临时要出去拿我的卡。”
“安全倒是蛮安全,要是你没带卡怎么办?”
苏荔荔给她爸展示:“这里,还可以通过人脸识别。”
“哦~第一次见,这么高级。”姐夫也凑过来跟着苏爸一起研究,男人可能天生对这种机械和科技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苏妈和苏苹苹更喜欢电梯的花纹:“这大花好看,喜庆。”
“嗯,比我家小区那电梯好,都没广告。”
到了楼层,走出电梯,首先看到的就是门两边两个半人高的卡通装饰,一只小粉兔和一只小灰熊,还有一个大大的柜子,边上是一张沙发凳,有辆自行车随意靠墙停放着。
苏妈指指自行车,又指指柜子,再看看几双鞋:“阿尼,你这样放人家不说啊?”
“谁会说,这里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放怎么放。”苏荔荔开门,给他们拿拖鞋。
苏妈摸摸门锁:“这咋也不用钥匙呢?”
其实苏苹苹家县里的房子这几年也换上了智能锁,但苏爸苏妈除了暖房那天去过,后来再没去过了,所以没见过这种锁。
“爸妈,你们坐会儿,我去做菜。”明天要体检,今天要吃得清淡点,苏荔荔没带一家人去外面吃,准备自己简单烧几个菜,食材都洗好了。
“你会做几个菜啊,等下妈来做。”苏妈站在客厅里,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这装修得比酒店还好啊!
姐姐姐夫也在感叹,这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跟做梦一样。
他俩的感受都是这样,更别提苏爸苏妈了。
苏爸不知道坐哪里,粉粉的是饭桌?椅子也是粉色,他一个老头子能坐吗?
沙发上铺着雪白的毛毯,地上铺着地毯,他脚挺臭的,能走过去吗?
法式装修对一辈子住在乡下的老人而言太华丽了。
“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啊?”苏妈大着胆子从客厅走到阳台那边,就这客厅,顶上大女儿一套房了吧!
“对啊,我还能和谁住。”
“这孩子,也不租个小点儿的,打扫起来多累啊,你看这灰……”苏妈摸摸落地玻璃,居然干干净净的,没灰尘?
她又摸摸窗帘,也很干净?
苏荔荔不想再委屈自己,如果爸妈想多住一段时间,她请保洁阿姨打扫也瞒不住他们。
“妈,我这是请人打扫的,一个小时五十块钱,一周请两次。”
“打扫个卫生还要找别人,你是懒出虫啦!”苏妈骂道,她那么勤快的人,怎么生了个这么懒的女儿。
“行啦,孩子又没让你打扫,也没找你要钱,管那么多。”苏爸喊住了苏妈,好不容易来一趟,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苏荔荔早就习惯了:“一个星期保洁费不到五百,一个月两千贵吗?”
“不贵。”开口的是苏苹苹,“咱们县里也有保洁吧,不知道能不能来镇上工作?”
这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他们乡下的家不用那么讲究,一个星期一次就好了,拖拖地,卫生死角清理下,玻璃每个月擦一次,也花不了几百块钱,顶多她再多踩踩缝纫机,打扫卫生太累了。
“你们……”苏妈要被这姐妹俩给气死,但谁也不理她。
姐夫走到阳台上远眺:“这是黄浦江吧?”
“是,那边是苏州河。”苏爸也走过去,“我年轻那会儿来申城卖黄豆,苏州河那个脏哦,臭得不得了,痰盂直接倒到河里去,还有小宁在里面游水,现在应该是干净了的。”
“爸,你来申城卖过黄豆?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一家人都聚集到了阳台上,苏妈闲不下来,给苏荔荔种的半死不活的绿植松松土。
“你们都没生呢,上哪儿知道去,大队上组织的,黄豆、西瓜、桔子、芝麻,都卖过。”当时汽车站到申城的车票两块五毛钱,为了省钱,几十个大小男人挑着箩筐半夜出发,走好几个小时,半上午了,在路上看到去申城的车才上去,这样坐一半的路程,票只要一块多钱。
东西卖出去了,也不舍得花钱买一个烧饼或包子吃,就吃自己带的咸菜饭团,水倒是不愁,能找到自来水龙头,直接喝。
后来县城发展起来,他们就去县里卖了,苏爸以为,除了看病,这辈子也没机会来申城了,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住进了想都不敢想的好房子。
苏萍萍苏荔荔听得津津有味,再普通的人,也有一段难忘的经历啊,老农民苏爸爸竟然到申城卖过东西,虽然没咋致富,但很新奇!
苏荔荔带着家人参观房间,苏苹苹特别喜欢主卧的法式公主风格,以后攒钱了,也给漫漫装一间这样的。
“这咋还每间屋子都放花呢?”苏妈凑过去闻了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