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蕴初躺在沙发上,抚摸着深蓝色的手表,到底是将人吓跑了。
手臂覆住眼睛,他笑起来,笑声越来越放肆。
“梁蕴初!”卧室里传来小乌龟恼羞成怒的喊声,附赠过来一个抱枕,力气太小,没扔到。
“在。”梁蕴初收敛笑意,怕真把人惹生气了,“别闷被子里,脸露出来睡。”
“唔!”小乌龟翻了个身。
“听话,不听话我就过去了。”梁蕴初捡起抱枕,懒洋洋靠在门上。
“哼!”好,这次露个后脑勺给他。
梁蕴初走上前,弯腰在苏荔荔发间亲了亲,“晚安。”
转身走回客厅,身后传来一声极小极小,弱不可闻的“晚安”。
半夜,苏荔荔起来上厕所,路过客厅,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挤在小小的沙发上显得窘促,两只脚都在沙发外面。
他肯定睡得很不舒服。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来这里的,还没有床睡,苏荔荔不是滋味。
她走过去,在男人面前蹲下:“梁蕴初,梁蕴初?”
梁蕴初睡得不沉,不是沙发不舒服,而是……
他睁开眼:“嗯,怎么了?”
“要不,你去床上睡吧!”
梁蕴初侧身,昏暗的夜灯下,女孩子软软一团蹲在那儿,乖得要命。
“心疼我了?”他说。
“没有,反正床有两米,你睡一半,我睡一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梁蕴初被她的“井水不犯河水”逗笑:“谁是井水,谁是河水?”
“哎呀,你到底要不要睡,我不管你了。”苏荔荔气呼呼站起来,抢过男人头下的抱枕,“这个也不给你。”
梁蕴初再次哈哈大笑,跟在她后面来到卧室,苏荔荔已经裹成一个蚕蛹直挺挺躺着了。
她躺在床沿,把床的五分之四都让给了他。
梁蕴初掀开被子躺进去,伸长手臂,把人往自己拉过来一点:“荔荔?”
苏荔荔不出声,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态度。
男人声音悠悠,夜色里尤为动听:“井水是指地下水,河水是地表水,两者在水循环过程中相互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记住了吗?”
苏荔荔:……
被子底下,她的一只手被男人牢牢握着。
苏荔荔睡得比高中住宿睡一动就“嘎吱嘎吱”响的铁床时还要小心。
不能翻身,脚不能动,苏荔荔,你的睡相很好的。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苏荔荔挠了挠脸,怎么五星级酒店也有蚊子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冷白色的皮肤,苏荔荔抬手戳了戳,温热的。
她的一边脸紧贴着一片温热。
苏荔荔呆了呆,昨晚的记忆回笼,她睡前不是挺尸挺得挺好的嘛。
胸腔里传来共鸣,声音却是在头顶响起:
“早安,饿不饿?”
“我怎么……”她明明睡在那边的,怎么滚到这里来了?
“我睡相不好,习惯抱着东西睡。”梁蕴初笑道,不揭发某个姑娘自己滚过来的事实。
苏荔荔松了口气,不是她的原因就行:“哦,那你睡相是挺不好的哈!”
“嗯,我以后尽量改正。”梁蕴初撑起身子,摸摸胸口的脑袋,“起床了吗?”
苏荔荔打了个哈欠,她没睡醒,杏眸里水意盈盈,“我还困。”
梁蕴初心疼她,却不得不起:“我九点有个会议,车上补觉好不好?”
苏荔荔马上坐起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梁蕴初从后面抱住她:“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去洗漱,东西我来收拾,一会儿我们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好。”苏荔荔乖乖点头。
去餐厅吃饭,酒店经理殷勤地安排了包厢,苏荔荔发现,他好像走到哪儿都有认识的人。
不对,是走到哪儿都有认识他的人。
梁蕴初给她夹了一个虾饺,把她吃了两口的可颂拿起来吃了:“以后,你也会这样。”
梁蕴初没想过金屋藏娇,他的另一半,应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
苏荔荔咬着虾饺:“哦!”
以后再说吧。
梁蕴初这次换了台奔驰商务车,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先生,苏小姐,请进。”
用的是粤语。
梁蕴初扶着苏荔荔坐进后座,也用粤语回复:“辉叔,车子开慢点。”
“好的,先生。”林永辉握着方向盘,他从先生十五岁便负责给先生开车,偶尔处理先生的一些私人事务。
先生看似温和,实则性格冷淡,极为注重个人空间。
十五年来,先生的车上除了他这个司机,从未有先生以外的人踏足过,更遑论被先生扶上车。
按下挡板,轻踩油门,车子驶出酒店,苏荔荔半躺在座位上犯困,都没精力打量车里的装饰。
梁蕴初把座位放低,打开遮阳帘:“困了睡一会儿,要不要眼罩?”
“不要,我就这样睡。”
“好。”梁蕴初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