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就在无数人因为夏侯一这番话，而感到无比震撼和失神的时候。
女帝淡淡的话音。
却好似在所有人头顶忽然浇了一盆冷水，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假的？”
“什麽假的？”
这一刻。
第一个开口追问的，竟然是那位亡灵城主。
他的语气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慌和颤抖。
此言一出。
女帝转头看来。
只是……
她看向这位城主的目光之中，此时却带着几分悲悯和痛苦。
“你，已经死了。”
女帝轻声说着，接着看向沧澜城内外，神情茫然好似行尸走肉的千万百姓。
“他们，也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
亡灵城主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茫然。
他不懂，不懂女帝这两句话的含义。
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
死後，他又活了过来。
此刻的他，是亡灵，不死不灭，能一次次复活的亡灵。
包括沧澜城的数千万百姓，也都是一样！
这……
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活着吗？
“唉——”
看着亡灵城主脸上迷茫的神情。
女帝再度轻叹一声。
她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夏侯一。
“够了。”
她说。
女帝的语气里，此时难得带上了几分威胁和怒意。
“陛下……”
而夏侯一。
似乎也清楚女帝说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依旧双膝跪地，神情狂热而又极端：
“虚幻，或是真实。”
“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能创造一个有陛下您的紫星世界！”
“无数的人族——”
夏侯一的话还没说完。
女帝却再度怒喝一声，将其打断：
“我说，够了！”
女帝的脸上，此刻一对凤目里满是失望：
“你还要再这样折磨和捉弄这些可怜的亡灵么！”
“你别忘了，他们曾经也都是我的子民，是你的人族同胞！”
此言一出。
无论是在场的学生，还是无数看着直播的观众。
都好像被一道雷霆击中！
“陛下……”
“您看出来了……”
沧澜城外。
骷髅巨兽头颅之上的夏侯一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他惨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自嘲：
“我知道，我就知道！”
“哪怕陛下您如今再虚弱，再失去实力，我也不可能骗得过您！”
说着。
夏侯一轻轻吸了口气。
而後。
他的㱏手从黑袍之中伸出，手中的法杖，在虚空中轻轻挥舞。
嗡——
嗡嗡——
只是顷刻。
沧澜城所在的这片天地，似乎发生了什麽特殊的变化！
而下一刻。
嗡——
嗡嗡——
最先出现异常的。
是站在陆羽和女帝身旁的亡灵城主。
上一刻还脸上满是疑惑神情的他，竟忽然僵在了原地。
而後。
他的脸庞，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麻木和呆板。
直至最後。
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成为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我曹！”
“这特么……”
“什麽情况？”
“嘶——”
“鸡皮疙瘩起来了！”
“……”
在场的近万名学生，此刻看着这一幕，全都发出一声声惊呼甚至尖叫。
而紧接着。
众人就看见……
沧澜城内外，那上千万的百姓亡灵，也开始失去所有的神色和情绪，变得呆板僵硬，沦为行尸走肉。
“这就是……”
“亡灵法师的能力？”
有学生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可话音刚落。
队伍最前方上官晓月的声音，却幽幽响起：
“不，不是……”
“并非亡灵法师让他们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而是……”
“他们本来就是这般模样！”
此言一出。
如同平地起惊雷。
众多学生瞬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转不过来！
什麽叫……
原本就是这样？
“不是！”
“你的意思是……”
“他们从始至终，其实都是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情绪和自我意识的亡灵？”
“之前我们所看见的一切……”
“黄峰统领也好，亡灵城主也罢，包括那上千万的沧澜城百姓，他们的情绪和表现，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这位亡灵法师人为造成的结果？！”
有学生大喊着，声音都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