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拉开门走出了好几米远,语调自如地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董思成打了个招呼:“思成哥哥,我走了哦。” 于是他不自觉跟上她的脚步也顿住了。 董思成的视线在叶蓁蓁带着火的脚步和自家忙内面无表情的面色之间来回流转,直到叶蓁蓁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吵架了啊。” 似是自言自语般,无比笃定的语气,不偏不倚地落入刘扬扬的耳朵里。 “才没有,哥不要幸灾乐祸。”他闷声回答,顺手拿起桌上的水瓶,拧开瓶盖灌下一大口水。 “我还以为是你对我幸灾乐祸比较多,算了,不说这个了,还不去追啊?” “就去啊,”刘扬扬惊异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哥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没头没尾的提问,董思成无语顶了顶腮,答非所问道:“她生你气是正常的,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反思一下吧。” 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爱情从来不是一道单向选择题,从他被打上既定标签的那一刻就已经输得彻底。 叶蓁蓁发现刘扬扬这人不仅仅有脸皮厚的问题,而且还是不分场合不看眼色的脸皮厚。就如眼下,在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走过,且她冷着脸不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的情况下,他也一定要把自己塞到门缝之间,以自己的身体阻止她关上门。 “别生气啦,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脑袋短路有点吃醋而已,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嘛,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很容易多想唔——” 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放出狠话威胁:“你再多说一句我今晚就暗杀你!” 放狠话的同时压住门的力道也放轻了,刘扬扬趁机完全挤进了练习室,动作间后背不经意间碰上了墙边的开关,练习室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投射进的盈盈月色。 叶蓁蓁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下意识缩起脖子惊呼一声,脚步也不自觉往他那儿挪了挪,听到他的笑声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丢人,气急败坏地大骂:“有病吧!没事关什么灯?快点打开!” “我不是故意的。”多么天赐的良机,刘扬扬无辜作答,面上尽是真诚,手上却借着朦胧月色搂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对于她开灯的提议置之不理,“你怕黑吗?”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比较怕你。”她手掌抵住了他的胸口,微仰着头冷眼看着他,看不出半分惧色,难得的冷冽神情反让她的眉眼显得愈发引人意欲冒犯,“我好像没允许你抱我。” 于是他遵从本心收紧了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上仍是一派天真无辜:“那怎么办?我又做了错事,你现在要把我丢出去吗?” 本该是刻进人类本能的危机意识像是突然运行故障般迟迟未被唤醒,叶蓁蓁敛着眸没有回答,思绪千回百转,不过迟疑了一瞬,就抿着唇抬手攀上了他脖颈。 谁说被刻入人类本能的只有危机意识,她不过是遵循本能而已。 这变故来得太快,刘扬扬还没来得及雀跃起来,后颈就被她死死捏住,“给你两个选择,自己松手还是等我揍你?” “……”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哀切,让叶蓁蓁疑心这是否是月光给他单独镀上的柔光滤镜,单单为了迷惑自己,可她原本想说的话却真的因着他这过分感伤的神色咽回了喉间。 “就让我抱一下吧,再抱一分钟就松手,只要一分钟就好。” 杂乱的思绪一瞬间纷涌而至,叶蓁蓁不合时宜的开始发散思考起许多有关无关的东西,他怎么突然就伤心了,她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他惹恼,以及,她到底为着什么才陪他玩了这一个多月古早台偶里“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狗血游戏。 本不是多么难解的数学压轴题,她却在写下一个解字后就不愿再动笔,只是反复的在他给出的题干中试图找到更多的证明条件,以此完完整整的证实那个既定的命题。 “刘扬扬,你现在这样抱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她轻声问。 如果将他的一切言行都以阅读理解的方式拆开了仔细剖析,那么所有举动一定如他所言,都有他的目的。送她发圈的目的,趁机牵她手的目的,还有如此执着于拥抱的目的,恋爱,牵手,拥抱,接吻,不外乎如此。 可她就是突然想问这一问。 为了给她的命题再加上一组证明。 似乎不是很容易回答的提问,涉及到许多他搞不懂的哲学问题,刘扬扬却不假思索的给出了他的答案:“想让你也喜欢我。” “所以我成功了吗?你有没有喜欢我——” 刘扬扬一瞬间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