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箱子放到了他们俩中间,箱子隔出了一小段距离,让陆平不得不往旁边挪了一挪。
“陆平,我这个案子,要怎么解决?”她问。
陆平虽然动用私人关系将她从警察局里给保释了出来,但凌老太太之死的真相没有查出来,她就不算完全脱罪。
就这样拖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凌御琛了。
陆平说道:“老太太尸体已经被火化,证据全无,要查可不容易。潇潇啊,我觉得不如就不要浪费这个时间了,反正警局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这个案子是不会立案正式开始调查的,你也不是被我保释,是真的没事了。”
“可是,凌老太太是社会名流,牵涉的又是铭豫集团这样的大型集团,社会上那么多人瞩目,就算警方不查,还有舆论呢。”
“那就不要管舆论了,你跟我回a国去,没有人敢拿这种小事质疑你。”
安潇潇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想回国,给孩子们安稳的生活,你们华商会的那些事,我不想继续参与了。”
陆平轻笑起来:“你已经参与进来了,如今想要抽身而去,这世上哪有事事顺遂你心意的事?”
他尝尝爱笑,但有时笑起来,
也丝毫不能让人觉得温和,反倒有种笑里藏刀的凛冽锐利。
谈判桌上,陆平向来有“鬼见愁”的外号。
安潇潇垂下眸:“陆平,当初我用自己的医术跟你合作,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牵涉进你们的事情里面。”
“是,我答应过你,不会破坏你安稳的生活。可是安潇潇,我瞧着在国内,你也没有什么安稳的生活。”
“我会有的。只要这件事解决了……”
他截口道:“这件事解决了,或许还会有下一件,下一件解决了也会再有下一件,安潇潇,你想要风平浪静的无聊生活,但生活未必这么愿意对待你。”
“是啊,越长大越能体会到生活的难,可我算个什么东西,敢对生活动恻隐之心。”安潇潇苦笑了一声。
她微一停顿,问:“陆平,你这次回国,又是想干什么?”
“找你。”
他侧过头来,忽然向她深幽一笑。
……
安潇潇再见到凌御琛的时候,是在他的住处。
屋子里一如往常地整洁冰凉,外面的天气其实已经有些冷了,可他却没有开暖气,一踏进来,冷得犹如冰窖。
安潇潇站在门口敲了门,没有回音。
客厅里没有人,书房里也
没有人,唯有卧室的门紧闭着。
幸好,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凌御琛躺在床上,侧身背对着她,动也没动。
“御琛。”她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句。
然而,他并没有醒。
安潇潇叫了他好几次之后,才意识到了不大对劲。
“御琛你醒醒,你怎么了?”
卧室里光线昏暗,她去拉开了窗帘之后,才看清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一摸他的脸,果然是烫得厉害。
竟然烧得这样厉害。
安潇潇在他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体温计或退烧药之类的东西,只好赶紧在网上下单了药品外卖,又转身进了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
凌御琛醒的时候,已经是在半夜十一点左右。
他迷迷糊糊中觉得手麻得厉害,想要抬起来,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睁开眼,发现竟然是安潇潇抓着他的胳膊,靠在床边睡着了。
他头疼得很,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地,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她不是跟着那个陌生男人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凌御琛生怕惊醒了她,不动声色地支起身。
窗帘没被拉上,影影绰绰地,
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处,有温和月光洒在她的肩膀,似水泻银。
他怔怔地瞧了她一会儿,方才将自己的胳膊轻轻从她臂膀里抽出,下床去将她抱到床上来睡。
尽管凌御琛的动作已经极尽轻柔,但安潇潇还是立刻就醒了过来。
“你醒了?”她慵懒地低语了一声。
照顾了他一天,安潇潇其实也困倦得很,不自觉地将脸抬起来贴了贴他的脸,他一怔,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她悠悠吐出一口气:“还好,烧终于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安潇潇看了一眼外面的夜空,回答:“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来了,你发了高烧,怎么也叫不醒,把我吓了一跳。现在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摇了摇头。
身体的确是还有些难受,大概是出了汗的缘故,连皮肤都觉得黏腻得很,可是她浑不嫌弃,贴上来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退烧了就好。”
“幸好我自己就是个医生,否则你发烧烧到了39度,我都差点叫救护车。”
她在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次喂他药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应该要再吃一次药才好。
安潇潇刚打算去给他倒水,
凌御琛却拉住了她:“潇潇,我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