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建筑材料是否劣质,自有质监局的人去检验,不是由你们空口白牙,就可以定罪了的。”
“事到如今你们自然是要撇清干系,我儿子要是死了,我要你们全都偿命!”
老太太被郑深拦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安潇潇上前,取出银针扎了她的穴位,让她缓过一口气来。
老太太醒了后,一把就将安潇潇给推开:“你也是他们的人!怎么,如今害了我的儿子,又要来害我吗?”
“究竟是谁要害你儿子,老太太,你还看不明白吗?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老眼昏花猪油蒙了心。”安潇潇冷嗤一声。
“你——”
“老太太,你扪心自问一句,你儿子在工地出了事,是谁第一时间送他来了全市最好的医院,是谁给你加垫了二三十万的医药费,又是谁把他挪到这的加护病房来,一天花两三万续他的命?”
安潇潇指着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又继续说:“你也不想想,你儿子如今命都快没有了,你家那群穷亲戚在干什么?帮你求医问药,还是帮你照应病人了?他们是在闹事!在铭豫集团的门口闹了个天翻地覆
!还不是为钱?你真当他们是为了你儿子的命呀?”
“你胡说!你……你就是不想赔这笔钱!不想要承担责任!”
“工地上出了事,担不担责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自有相关部门来查,我们铭豫集团真会赖你们家这点赔偿金不成?可你们一开口就是要一千万,又联合了媒体搞臭铭豫的名声。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铭豫真被你们搞得身败名裂破产了,谁来给你儿子垫这笔钱?这可是你儿子的救命钱啊!”
那老太太顿时愣住:“不是一百万吗?怎么……怎么成了一千万?”
安潇潇了然,跟凌御琛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老太太还真是被蒙在鼓里,由人摆布呢。
可怜她年纪大了,头脑也不清楚,母子俩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凌御琛上前一步,对她说道:“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该赔的我们自然会赔,只是如今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要紧的究竟是赔钱,还是先救你儿子的命,老太太心里该有杆秤才行。”
凌御琛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太太顿时没有再哭闹,望向病房里的人,眼泪却依旧如雨而下。
“医生说……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今
天晚上了……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凌御琛轻轻握了握安潇潇的手:“潇潇,拜托你了。”
她点了点头:“我尽力。”
手术室的灯亮起,病人被推了进去,而安潇潇也立刻走了进去,换上了手术服。
那老太太僵立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名伤患是在台风天被塌方的钢筋水泥给砸伤的,伤在胸肺处,一根钢筋几乎将他的肺部完全刺穿,此外,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内脏大出血,情况实在是危急。
因为他伤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医院的医生不敢贸然进行手术,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拖了两三天,伤情愈发恶化。
安潇潇在给他做完基础检查之后,也是抹了一把冷汗。
这么重的伤,哪怕她是晚来一天半天,恐怕都是回天无力。
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亮起,她看向一旁心电监护仪的跳动数字,捏着手术刀的手,更紧了几分。
“这病人的情况,怕是十有八九下不来手术台。”一名医生说道。
“无论什么手术都会有最坏的情况,搏一搏吧。”
……
手术室外,凌御琛派人守着那老太太,决定自己先回
一趟集团。
集团附近果然如郑深所说,正围着二三十号乌泱泱的人,一半是铭豫的保安,另一半自然是来闹事的伤患家属。
这群人被保安所驱赶,靠近不了集团大楼,索性就原地坐在了马路边上,扯着横幅拿着大喇叭在喊。
“那边的马路不在铭豫的范围之内,咱们的保安就算想赶人,也无权去赶。”郑深对凌御琛解释道。
他才刚下车,就立刻被那群闹事家属看见。
“就是他!他就是铭豫的老总!”
“冲上去!要他给个说法!”
一时之间,群情如沸。
自然,铭豫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他们靠近分毫。
凌御琛本就冷如冰山的脸色,愈发铁青。
进了办公室以后,公关部长、工程部长、项目处经理等高层职员,早就在等候着了。
“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就至于闹成这样,姜部长,你是干什么吃的?”
凌御琛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网络搜索榜上,关于铭豫集团的热闻已经占据了社会新闻榜的前五条。
“凌总,原本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将新闻全都撤下来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夜之间又都冒了头,还揪着我们
制造各种对立,我们……”
总裁不在几天,集团就出了这样的事,各大部门都是焦头烂额,明知道会有一顿狠批,也不敢推诿责任。
“郑深,你之前跟我说,最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