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敢去休息?
她甚至不能确定,傅易欣是不是还能看的见明天的太阳。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是被我害的……”
她再也绷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凌御琛紧紧抱着她的肩膀,却不知如何安慰。
“潇潇,你怎么了?”走廊里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走过来的人,正是聂流云。
聂流云自从失忆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在医院里养病,也就只认识之前来找过自己的安潇潇和凌御琛而已。
他谁也不认识,只好将这两个人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现在,看见朋友在哭,他自然要关心。
聂流云看了一眼病房里面躺着的那个人,问:“潇潇,出什么事了?”
安潇潇强行止住了自己的眼泪,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凌御琛将她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问聂流云:“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今天出院。”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儿,所以想来问问你们。你们知道吗?”
聂流云的家人都在国外,他这一次出事,也没有人去通知他的家人。
凌御琛说道:“我让人去给你安排住处吧。”
他叫
了守在病房门口的手下过来,让他带着聂流云去办出院手续,顺便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安潇潇一直到聂流云离开,都没有跟他说话。
一方面,是她刚刚哭了一场,实在没有心情,另一方面——
只要一想到聂流云之所以失忆,是为了救金玉墨,而金玉墨正是导致她弟弟如今命在旦夕的罪魁祸首,她就很难忍不住去迁怒。
即便知道聂流云并不是站在金玉墨那一边的,即便知道他现在失了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不介意?
……
聂流云被凌御琛的手下带着办好了出院手续,又跟着他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多谢小兄弟了,不知道怎么称呼?”聂流云客气地问。
“你叫我小吴就好了,我是凌总的司机。”司机小吴回答。
“小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聂先生请问。”
“你家凌总还有他夫人安潇潇,说是我的好朋友,但怎么对我有些奇奇怪怪的?”
小吴一头雾水:“怎么说?”
“我也说不上来,自从失忆之后,什么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他们既然说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却觉得,他们对我的态度,不像是对朋友的态度。”
小吴笑道:“聂
先生就别多心了,我家总裁虽然平时为人冷淡了一些,但其实待人挺好的,夫人更是这天底下最热心快肠的人了。”
聂流云点了点头,他当然没有觉得那两个人不好,凌御琛甚至还特地叫了自己的手下,来帮自己安排住处,还有他的住院费医疗费,也都是凌御琛掏的。
可他就是觉得很奇怪,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总有些古怪和若即若离,就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一般。
他一定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聂先生,上车吧,我送您去您的住处。”小吴打开车门,对他说道。
他点了点头,正打算上车,突然瞥见不远处一辆警车驶了过来,正停在他们停车位的旁边。
从警车里出来两个警察,拉扯出一个戴着手铐、嘴上还塞着布团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穿的是看守所的囚服,一头短发十分凌乱,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挣扎,只因为嘴里塞了东西,才没法大喊大叫。
“消停点!把病治好了,你也少受点罪!”一名警察冲她喊了一声。
显然,这女人已经挣扎了一路,警察也完全被消磨了耐心。
聂流云好奇地往那个女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正巧这时,女人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
“呜呜……”
女人在看见他之后,突然变得更加亢奋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咽之声,强行想要闯过那两名警察,往聂流云的方向冲过来。
他呆立在原地没有动弹,还是小吴将他一把拉了过去。
女人很快就被警察给制服,被他们强行押着,往医院的门诊大楼去了。
“聂先生,我们上车吧。”
聂流云懵懵地点了点头,脚步却并没有动弹。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那个女人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
直到女人和警察的身影都消失在门诊大楼里,他才如梦初醒。
不知为何,心情竟在这时异样地落寞起来。
“她……是谁?”他喃喃道。
那张在警察的手中显得有些分外狰狞的脸,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可是这陌生之中,竟然又古怪地透着什么怪异的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他是见过这个女人的。
……他一定见过她!
聂流云踉跄了脚步,快步追了上去。
“哎,聂先生,你别走啊!”小吴急忙追了上去。
可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