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不同的严厉,愣了一下,一起打了个哆嗦。
端娴皇后见他们似被自己吓到,面色缓了缓,刚要再说,却见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骤然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哽咽:“姐姐是不是被话本子里的精怪附身了?”
“是啊!好可怕!”
“赶紧去告诉爹。”
“走!”
他们走得太快,像一阵风一样带落了端娴皇后手里的帕子。
端娴皇后怔在原地,看着他们如避蝗虫般的身影,心口突然就空了一大片。
铺天盖地的苦涩、难过与刺痛感宛若潮水汹涌而出,从四肢侵蚀灵魂,端娴皇后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情绪,而是瑶乐本身的心殇。
“瑶乐,是你吗?你在怪我吗?”端娴皇后不自觉捂上了胸口,无声询问。
是了,瑶乐一定是在怪她,怪她占了她的身体,怪她惊吓她的亲人、操纵她的人生。
端娴皇后在房里坐了整整一日。
这一日里,忠王府忽然来了一僧一道,在她住的院子里洒血舞木剑;这一日里,忠王和双胞胎世子在她门外抱头痛哭,不断商量着如何驱邪;这一日里,瑶乐小半生所有的记忆都传输进了端娴皇后的脑海,缓缓覆盖了她枯燥的前世……
入夜,一切喧嚣归于寂静。端娴皇后盯着铜镜里青葱的容颜,除去一身皇后的修饰,未梳厚妆却多了几分娇媚,未着凤袍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重活的第二天,端娴皇后终于正视了崭新的自我。
深宫里的那个连姓名都叫不出的端娴皇后已经死了,她不再是那个一言一行被规矩牵引的木偶,不再是后宫那个古板冰冷的雕塑,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固步自封。
前事无法、也不必遗忘,但更要谨记,从今往后,她只是瑶乐郡主,燕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