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的心脏齐齐一顿,仿佛时间就此停滞。
赵钱孙李四位大夫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连站在旁边的老妈子和管家李老也禁不住后退一步,脸上流露出惊恐与不安的神色。
唯有邹元清激动难耐,情绪失控地冲上前,竟然向宋宇跪地不起,声声呼唤:“神医!神医!”
“老朽方才无礼冒犯,还望神医海涵!”邹元清泪流满面,不断地磕头赔罪。
宋宇并非心胸狭窄之辈,他扶起邹元清,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宽容的笑意,“我并没有怪你。只不过邹老爷,今后在识人方面还需更加留心啊!”
“可不是,并非每位医者都能如我宋大哥一般,淡泊名利,只为悬壶济世。”卜子怀笑着上前说道。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神医的教诲今后定铭记在心。”邹元清点头如捣蒜般回应。
随即,他的脸色骤变,目光犀利地扫向赵钱孙李四位大夫,怒斥道,“没想到老夫一直将你们当作神医款待,每日山珍海味,金银满贯,竟然养了一群骗子!哼,懒得与你们多费口舌,速速滚蛋,别再污我视线!”
“遵命,我们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几人早已被惊吓得哑口无言,他们曾深信不疑沈夫人已命归黄泉,死得透彻。
否则,他们也不敢与宋宇定下如此巨额的赌注。
然而,此刻他们亲眼目睹,宋宇竟然……竟然真的将沈夫人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且使用的,竟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鬼门十三针!显然,宋宇是他们招惹不起的角色。
话音未落,赵钱孙李四人便跌跌撞撞,急忙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现在再想走,又岂能那么容易。
一声锐利的“咻”响,卜子怀手指微颤,手中长剑瞬间钉入四人面前的木柱。
四人身躯一震,惊恐万状。
他们清楚,若是方才动作再快一些,那剑便可能早已洞穿他们的头颅了。
“想要离去?休想!”卜子怀冷然言道,“方才你们与宋兄立下字据,若是宋兄能将沈夫人救活,你们便要留下项上人头,难道忘了不成?”
砰然有声,赵钱孙李四人双膝一软,齐齐跪倒。
“宋神医,宋大爷!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宽恕我们吧!”
“的确,宋神医,我们刚才眼拙,冒犯了您,求您给我们一次机会。”四人连连磕头,哀求不已。
尤其是肥头大耳的钱大夫,额头上血迹斑斑,声音颤抖地哀求道:“方才,我不过是随口一提,根本没过脑子,宋神医,求您开恩,宽恕我这一回吧!”
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满脸惊恐,生怕丢掉性命。
毕竟,世间谁不畏惧死亡呢?
“来人哪!将他们四人给我绑了,听凭宋神医处置。”邹元清语气冷漠地吩咐道。
刷刷刷,转瞬间一群家丁便将赵钱孙李四人团团围住。
眼见邹老爷动了真怒,四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齐声叩首求饶。
他们明白,邹元清已对他们失去了信任,他们此刻已是一无所有。
“宋神医,请您先救救我女儿吧……”沈夫人泪眼婆娑,声音轻柔地说。
她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也不想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深知是宋宇将她从昏迷中救活过来,定然深信宋宇定能救回自己女儿的生命。
此刻,沈夫人心中唯有女儿的醒来最为重要,其他的纷扰均不足以扰其心。
邹元清急忙从赵钱孙李四人的注视中脱身,眉头紧锁,目光充满哀求地望向宋宇,一声沉响,再次跪地。
“宋神医,老朽方才已目睹您的妙手回春救活了我夫人,如今恳请您再施以援手救救我的女儿吧!”
“只要您能让她复活,老朽愿意做牛做马,绝不推辞……”
面对邹元清夫妇如此恳切的请求,宋宇心中也不禁动容。
然而,事有先后,他不能轻易放过赵钱孙李四人。
毕竟,方才这四人还意图将他置于死地!此仇不报非君子,宋宇并非圣人,可做不出来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
再者说古语有云,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宋宇轻轻的将邹元清扶起,温言道,“你女儿的情况颇为复杂,不可操之过急。”
“不过,有些事情,我确实需要先行处理。”
宋宇言罢,目光如冰,直接扫向赵钱孙李四位大夫,语气冷冽地质问:“诸位不是被誉为福邑城医术高超的大夫吗?为何在邹府行骗,如此不堪的行径,岂不是丢了神医的名声?”
赵德林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栗,辩解道:“我们……我们绝不敢败坏名声啊,方才把脉,沈夫人已然……气绝身亡。”
宋宇眉头一皱,怒火中烧,质问道:“既然认定沈夫人已不在人世,你们为何还向邹老爷索要一百万两纹银?”
四人听罢,纷纷垂首,无言以对,无法直视宋宇那锐利的目光。
卜子怀见状,愤慨难当,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