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阵源于内心的剧痛,绞的她胸腔鲜血淋漓,却还要用极大的毅力,强挺着维持面容。
尽可能的镇定自若,还反讽的慢慢伸出了双手,“那左少就报警吧,看看警方能否给我定个罪名,再判个几年。”
左占猛然起身,大步向她,高大的身形威压的笼过来时,低冷的声线也一字一顿,“许愿!”
她神色没变,甚至轻挑了下眉,那眼神,那唇边的浅笑,仿佛都像一个挑衅,刺的左占思绪猛地剧燃。
“你……”
他紧握的单手抡起,许愿没躲没闪,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左占的拳头擦过她的脸颊,掠过发丝,重重的击在了她侧方的墙壁上。
沉闷的声响,夹杂出皮肉破裂的殷红。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到底都是你的姐姐啊!”他低沉的声音,质问的铿锵。
许愿笑了。
那样冷,那样苦,也那样无力。
“在左少的眼里,我应该怎么样?”她反问。
李梦瑶擅闯别墅,选择坠楼,以此栽赃,难道许愿还要傻傻的跑去拦阻,再焦急担忧的跟去医院慰问?
试问,当初李梦瑶残忍夺走她孩子,还要置她于死地时,怎么没有报警叫
救护呢?
将心比心。
事实没发生在个人身上,就不要随意指责,许愿不是圣母,也没有一颗肆意泛滥同情卑鄙之人的心!
人人都有善良,但请别把这份善良当武器。
“许愿,认识这么多年,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的心,竟能歹毒……”
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打断——
“左占!”
玄关门没关,陌渊及时闯了进来,一扫眼前之势,当即就感觉自己这趟来对了!
他上前一把就环住了左占的肩膀,将人硬生生的拉拽去一旁,“左占,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到此为止,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其实吧,他们虽是好兄弟,但毕竟涉及到私人感情,陌渊是不想也不会掺和的,但这次不同,第一,许愿也是他发小,第二,他可清楚知道那三个月大概发生了什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虽不能戳破那些,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左占犯浑!
左占思绪一阵,刚动唇话没道出,又被声音抢先。
“姓左的,你他妈个精神病!”白锦川暴怒的低吼由远及近,一脚踹开玄关门,冲进来径直扯住左占衣领,抡起就是
一拳,“你他妈背后调查我,还从几年前的破项目找事,敢背后阴我!”
陌渊都懵了,听这话,左占做了什么?
“你想玩是吧!好,老子奉陪到底,这么多年做生意,你他妈左氏就能干净?”白锦川愤怒当头,扬拳又朝着左占砸下去。
左占又岂能真惯着他,一个翻身就将白锦川推开,“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嗯?”
白锦川气的都要爆炸了,他是真没想到,左占竟背后给他来这手,火冒三丈的扑过去,三两下俩人打的不可开交。
陌渊忙过去不断拦着,却被无辜的打了几拳,他没辙了,转头一脸求助的看向许愿。
而许愿全程连看都没看这两人,只冲着陌渊客气的轻点下头,便提着包包,转身而出。
这里太闹心,她一刻一秒都不想再多待。
庭院内,她上车时,警车也及时抵达。
白锦川因沿海那边旧项目,涉嫌集资等被依法带走,临离开时,白锦川愤懑的吐了几口血水,回眸阴狠的瞪了眼左占,“姓左的,你他妈给小爷等着!这事要这么完了,以后我特么跟你姓!”
警车离开时,许愿也开车走了。
左占一身凌冽工整的西装,此刻也皱巴巴的
,染血的单手拿了烟,按着火机的手有些颤。
陌渊无奈的倒吸了口气,拿过火机给他点了烟,顺便自己也点了支,侧身倚着玄关的石墩坐下了,“左占,你是不是真疯了,不管怎样,也不能这么整白锦川啊!”
谁人不知,帝都三大名门,左白许,前两家背景超级雄厚,最后一家财势盖天。
用这样的方式,只能制白锦川一时,而过后,白氏反击,左氏又岂能逃脱干系?
左占一言不发,俊颜阴的发黑,眼底酝着风暴,闷闷的叼着烟。
陌渊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又道,“你和川子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但说句实话,李梦瑶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事不管具体如何,都不能怪许愿。”
陌渊是真想说,千万别让自己再后悔啊!
当初他那疯了似的一幕,谁愿意再看到,他醒来忘了,但陌渊这些人,怎么能忘?
话点到了,陌渊也就不管了,“你自己好好掂量下吧!”说完,他就开车走了。
左占在原地站了很久,幽沉的视线在某个方向一扫而过,阴鸷的眼底,渐次沉淀。
……
医院。
加护病房,各种检测仪器运作,加湿器微
微的水雾迷蒙。
左占全身消毒后,坐在床旁的椅子上,静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