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转身,捞过外套和包包,径直向外。
但走了十几步,停下了。
她没回身,也没看他,讳莫的目光注视着精致的地板,眼底都是难言的隐痛,“左占,你救过我和外公外婆,但我也救过你,相抵两清了,所以,我不觉得还欠了你什么。”
若说相欠的话,也是他欠了她的,但这些,他忘了,她也不想再提。
“我们好歹认识一场,都给彼此留点颜面,到此为止。”
为了这个男人,她一次又一次献出真心,放低自己,只剩那点可悲的自尊,而此时竟也被他一抹而净!
是,许愿承认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就是在自作多情,自取其辱,更是她因左占之前那次救命之恩,而又迷失自我,陷入沉沦。
导致她又输的一败涂地!
从公寓出来时,许愿都不禁仰头苦笑,应该清醒一些了,她想要的他从来给不了。
那么,又何必再坚持呢?
入冬的夜风很凉,吹在脸上更冰,她抬手时,湿湿的,何时落的泪都不知道……
……
许愿回酒店休息了两天,期间谁也没见,只电话联系安排肖罪办点事。
第三天,她踏出房间时,肖罪和这边公司的律师在楼下茶餐厅里,向她汇报查账进展。
许愿安静的
用餐,全程一言没发,直到末了时,才开口,“继续往前几年查,同时,把这些整理出来的,都交给有关部门。”
“好的,许总。”律师应声。
肖罪在旁看着,不免
不禁有些感叹,许愿办事不光是快准狠,这一手,直接打的唐伟忠一个措手不及,想再用股份要挟,都不可能了。
处理完这些,许愿又单约席衍吃了顿饭,以弥补上次发生的事。
饭后,两人沿着海边散步。
席衍说,“说句不该说的,感觉你这几天状态不太好,是因为我吗?”
许愿一笑,看着涨潮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时不时的有浪花迸溅在裤腿上,冬季的温度低,凉的沁骨,“不是,席总不用多想。”
席衍犹豫了下,还是挽起了她的手,“现在如果解释一件事话,可能有些晚了,但感觉这些话,还是由我本人亲口说出比较好。”
“我名下的事务所,还有投资的几个项目,确实和廖氏那边都有接触往来,但只限在工作层面上,包括和廖董本人,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私交,而许廖两家的纠纷,我早有耳闻,但从不想干涉其中。”
但这是以前,而现在他很想亲口对她说,若在许廖两家中选择一方,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许氏
。
只因是她。
可这话他不是说不出口,而是时机不对。
许愿眼底的那丝惆怅,乃至包括现在,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都是真的,她心里有事,席衍也是看得出来的。
“多谢你能亲口和我说这些,我这个人吧,一向是用人不疑的,席总,我相信您。”许愿保持礼貌的微笑,轻轻的从他手中避开了。
席衍眼底划过深邃,“那我们私下里,可以不这么客气吗?”
许愿怔了下,席衍这个人,给予她直观感觉,工作上老成干练,平日里稳重成熟,可能和年纪有关吧,就让人有种倚重的信任感。
至于他刚提及的那些,许愿也早已查明,但查到和亲口讲出,给予人的意义是不同的。
所以,她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可以啊,年纪上你比我大,私下里叫你大哥呢?还是……大叔?”
她似在讲个冷笑话。
而席衍却欣然的微笑,揉了揉她的头顶,“大哥吧!”
“嗯,大哥。”她配合,“席大哥。”
两人笑着继续散步。
不知道是不是当晚散步时间太长,还是在海边吹风的缘故,许愿当晚就有些着凉和发烧。
转天吊了一天药,才勉强退烧。
她将这边收尾交给了肖罪,自己就飞回了帝都。
本想回家休息几天的,奈何刚下飞机,就接到公司这边有突发情况,赶去许氏忙了一整天,临下班时,季放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多久没去做检查了?每天有按时吃药吗?”季放的声音威严,连带着脸色都染着沉。
许愿当即就皱了眉,疲倦的靠向皮椅,“反正都要做二次手术,少检查几次又能怎样?”
听着这近乎自暴自弃的话语,季放冷然,“这话让你说的,算了,医生那些话你也都听腻了,我就不重复了,但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是许家的独苗,未来继承人问题,你现在必须开始考虑了!”
许愿扶额,她知道季放什么意思,以前也和她提过几次,想趁着她病情还稳定,二次手术之前,抓紧时间结婚生子,为许氏诞下继承人。
但问题是,孩子能是她一个人,说生就生的?
之前那次非正常性流产,已经让她的身体……
她是真不愿意提这个话题,马上绕过,“放哥,最近廖家那边有什么动向没有?还有阿默,你也别太难为他。”
“又在转移话题,现在谈的是你婚姻和孩子问题,你再不认真,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