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醒来后,又做了细致的全面检查。
很庆幸的,苏忆墨给她注入的药物,并没有造成神经损伤,也没给身体凭添太多的负担,随着正常代谢,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消息,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
但接着,就是温医生提出的all治疗方案。
许愿并未拒绝,只是要先稳定调理下身体,和温医生商定好治疗时间后,许愿也和简妍单独聊了会儿。
从她醒来,简妍就一脸的愧疚,更是对许愿各种无微不至,悉心到了骨子里,许愿无奈的说,“我没有怪阿默,而且,我相信他用药时,应该也是有把握的,好了,这事儿就过去吧,你也别再自责了。”
“哎……”简妍唉声叹息,“你是大度,加上也看我面子,但他是我弟弟,我感觉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许愿记起订婚前夕,苏忆墨的那番表白……再想想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好评说,可能就是年纪小,有些过于‘莽撞’吧。
“阿默年轻有为,只要选对了路,以后肯定会有前途,先别多想了。”许愿宽慰道。
简妍还想再说什么,病房门被敲开,程寰推门进来。
许愿颇为吃惊的望着眼前人,“……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我消息灵通。”
“嗯?”
程寰微微一笑,视线注意力全在简妍身上,许愿一瞬间就明白了。
只是,她讶异这两个人怎么会……
简妍也看出她神色,连连摇头,压低声,“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最近工作缘故,多见了几次面儿。”
“阿妍说得对。”程寰听力不错,还给补了句。
许愿,“……”
都能唤阿妍了,这还不是她想的那样?
简妍也用一种无语的目光瞥着程寰,程寰便不再提这话茬了,和许愿聊了会儿,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时,简妍也坦白了,“……他说要追我。”
许愿怔了怔,“这么直接?”
“嗯,就很直接。”
“好吧。”许愿想了想,“那先提前祝福你们,好好把握。”
简妍喟叹,眼尾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讳莫,许愿本就心里有事,也并未注意。
她是下午出的医院,左占过来接她,并支走了芮沉,亲自开车回了左宅。
许愿全程一言没发,沉默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直到那栋记忆中的宅邸渐入眼帘,她麻木的心底传来疼痛。
原来,真正放下了,不是大吵大闹,也不是肝肠寸断,是平静到相对无言。
她是真看清了左占,也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他
们之间的一切,所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许愿深吸了口气,迈步进了客厅。
坐在熟悉的沙发上,仿佛昨日欢愉的场景依稀萦绕,她落寞的垂下眸,从包包里拿出早已让洛辛起草准备好的文件,推向了左占。
左占刚落座,余光瞥到文件上几个字时,他脸色登时僵住了。
——离婚协议书。
“我从来没想过,两次离婚都是由我提出的,左占,我们离婚吧。”一次是为了放手成全他和挚爱,而这一次,是为了成全她自己。
在这场十几年的感情中,她输的一无所有,输的体无完肤,也是时候放手,给自己一条生路了。
左占紧绷的俊颜毫无表情,靠着沙发点了支烟,透过烟雾的目光阴鸷的睨着许愿,良久,他夹着烟的手拿起文件,大致扫了几眼,把香烟按灭在许愿的签字上。
“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戒指和温暖的事,也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其他的,你还有想谈的吗。”
许愿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离、婚。”
“哦。”
左占淡漠扯下唇,修长的手指一动,一摞文件撕成了碎片,一把挥开,洋洋洒洒。
他注视着她,“还谈吗。”
许愿不说话了。
“那你现在听清楚了,你介意我和温暖,还是
埋怨我欺瞒你,痛恨我伤害你……这些我都认了,就算你现在让我给你装孙子,我可能都做得出来,但你要是想离婚,想都别想!”
“你给我永远记住了,你许愿生是我左占的人,死了,哪怕化成了白骨,你他妈的也只能是我的!你也别再逼我,我是真不想再伤害你。”
左占压抑的情绪跌宕,剧烈的胸腔也不断起伏,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怎么就偏偏走到了这一步!
他妈的,都是那个姓席的,还有苏忆墨搞的鬼!
他面无表情的扯开了领带,听到许愿平缓的道了句,“这样有意义吗。”
左占看向了她。
许愿再道,“名存实亡的婚姻,毫无感情可言,过着这种没有意义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左占,我们就放过彼此吧。”
“放过你?那他妈的谁来放过我!”左占郁结的每个字几乎泣血,阴翳的眼瞳也染出赤红,“什么叫没有意义?你不想原谅我,那我就等着,可许愿,如果你敢动了和别人在一起的想法……”
“你是想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