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碎裂,玻璃渣飞到了江瑟瑟的腿上,顿时划开了一道口子。
江瑟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只想和傅母解释清楚。
傅家对江瑟瑟有恩,她已经够对不起傅家了,不能一错再错。
“我跟靳封臣已经结婚了,还有结婚证件,因为我失忆不记得这件事,所以,我不能跟经云结婚。”
傅母惊得站起来,她张开嘴,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再重复一遍?”
江瑟瑟叹口气,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再次得到了肯定,傅母怒拍了一下桌子。
“离婚!你马上跟靳封臣离婚!”
“妈……”
江瑟瑟没料到傅母的情绪会如此激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傅母。
见江瑟瑟眼里犹豫不决,傅母前所未有的果断,冷静说道:“我不希望取消婚礼,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和靳封臣离婚。
国内法律,夫妻双方分居两年,可以提交离婚申请,你去跟靳封臣提出离婚,法律会保护你的。”
“可是妈……我和靳封臣毕竟是领了证,而且我失踪三年,连记忆都没有了,这样草率的提出离婚……对靳封臣不公平。”
江瑟瑟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
见。
傅母闻言一双美目含着怒火,她冷冷一笑,只感觉江瑟瑟说的话可笑至极。
“靳封臣怎么样我不管!你不离婚,取消婚礼,这样对经云就公平了?!”
“是我的错,妈……对不起,我不该出尔反尔,我知道这对经云不公平,可是婚礼必须取消,我不能再对不起傅家了。”
傅母尖着嗓音叫道:“你对不起的不是傅家,是经云!”
江瑟瑟眉毛一颤,傅经云疲倦的背影浮现眼前,心口兀的一疼,颤抖着声音说道:“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傅母眼圈发红,哭着喊道:“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陪在你们母女身边的是谁?经云照顾了你们这么多年。
你说取消婚礼就取消婚礼,你对得起他吗?你怎么不摸摸你的良心?你的良心不痛吗?”
痛,当然痛。
江瑟瑟呼吸一顿,窒息的痛感传来。
摸着心口的地方,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很痛苦,一边是靳封臣,一边是傅经云。
江瑟瑟谁也不想伤害,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恨不得将自己撕成两半,一半给靳封臣,一半留给傅经云。
傅母的骂声还在继续,江瑟瑟麻木
的听着,心口被划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许久之后,傅母停了下来。
此时傅母的怒火已经泄了大半,喝了口茶水后,缓缓说道:“所以,我让你跟靳封臣提出离婚,也不算过分吧?”
江瑟瑟动了动嘴唇,说道:“妈,您说的对,是经云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平静下来的傅母,理智逐渐回归。
见江瑟瑟话锋转变,傅母心口的愤怒又散去不少,语气变得和缓。
“瑟瑟,听妈一句劝,既然你失忆了,当年的事情你已经不记得,你现在和靳封臣也没有感情,离婚他也不会怪你的。”
傅母话落,一脸期盼的看着江瑟瑟。
江瑟瑟一时间难以抉择,她要放弃靳封臣吗?
可一想到靳封臣俊美的面容,痛得麻木的心脏又开始抽痛。
真的很痛……
连呼吸都在痛。
江瑟瑟勉强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归,她没有办法拒绝傅母,疲惫的说道:“妈,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傅母知道江瑟瑟的为难,她不再逼迫江瑟瑟,给她放行。
“我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记
得给我你的答案。”
江瑟瑟点头。
这一周的时间对于江瑟瑟来说是难熬的。
她需要做出选择,可她该怎么选?
这几天下来江瑟瑟的的状态不好,食欲减退,吃了几口饭便吃不下去了。
对面的傅经云看一眼江瑟瑟剩下的饭量,眉头皱起。
傅母定是和江瑟瑟说了什么,不过也不意外。
只是可惜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知道江瑟瑟现在不好受,看着江瑟瑟为难,他心里也十分难受。
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傅经云顿时也就没了食欲。
刚刚瞧见江瑟瑟进了书房,傅经云便跟了上去。
但是他站在门外,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因为他不知道该和江瑟瑟说什么。
傅经云修长笔直的身影站在书房外,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失落。
光线撒落在男人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浅浅的暖色。
他突然想到自己母亲说的话。
“经云,你耐心等待,你难道不想知道在瑟瑟心里,靳封臣和你,谁更重要吗?”
傅经云想知道答案,哪怕他已经猜到答案会让他痛不欲生,他还是想知道。
他想听江瑟瑟亲口说出来。
傅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