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还不快给江先生赔罪。”苏清越斥道。
江临岳摆摆手,少年丝毫不作伪,心中想的什么都在面上显着。
“你不愿?”
苏岫摇头:“并非不愿,整个虞都谁不想做江先生弟子,只是我深知自己并非美玉,又如何能得先生青睐?”
江临岳哈哈大笑,无视另外几人目光,站起身拿起手边一直放着的盒子,来到苏岫面前道:“虽非美玉,但尔顽石,美玉受世人雕琢而成,顽石固守本真,顽石可化美玉,而美玉永远成不了顽石。”
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苏岫,看着他澄澈的眼睛道:“明日辰时,为师等你。”
“……”苏岫张了张嘴。
“怎么?听国公夫人道府中对你甚是娇宠,是嫌时辰太早?”
苏岫伸出双手,恭敬接过锦盒:“学生辰时去给老师敬茶。”
江临岳满意点头:“为师等着你的拜师茶。”
回到西院,赵妈妈忙前忙后收拾笔墨,连带着几个丫鬟也跟着来回忙活。
苏岫斜靠在贵妃榻上:“赵妈妈你歇会,晃的我眼晕。”
赵妈妈眉欢眼笑:“这可是好事,不知二少爷如今到了哪里,小少爷不如写信告知二少爷一声,待二少爷到了乾州也能立刻知道这好消息。”
“还有舅老爷和老夫人,按照往年的习惯,这几天该来人了,让他们把消息带回去,舅老爷和老夫人定是也为小少爷高兴。”
苏岫外家为了两个孙子在国公府日子过的舒心,每年四季都会派专人一车一车送东西,不过这些东西有多少是用在他们身上,就只有管理府中庶务的大夫人知了。
苏岫懒洋洋眯着眼睛:“也让舅舅不要再送东西来了,哥哥不在家,我如今也已经长大,娘的嫁妆和铺子进项足够我吃用。”
“等一下!”苏岫突然脸色严肃。
原本房中忙乱的丫鬟婆子被苏岫突然声响给吓得原地不动,以为出了何事?
就听苏岫声音闷闷地道:“哥哥之前给舅舅去信,说让我去舅舅那儿住一阵子,现在岂不是去不成了?”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接着满屋子的人纷纷捂嘴忍笑。
不知哪个丫鬟调笑:“小少爷这是还想着玩呢,小心以后让夫子打手心。”
赵妈妈挥手赶走众人道:“小少爷惯的你们,现在都敢编排主子了。”
赵妈妈又叹了口气:“舅老爷打小最疼小姐,如今和两位少爷也是够不着人,听不着声的,往府里送东西也是想借着机会看一眼。”
江舟一脸喜气从外面回来,边跑边喊:“少爷,少爷!”
苏岫语带调笑:“怎么,捡着银子了?”
江舟说着打听来的新鲜八卦:“方才大夫人又发脾气,听说一屋子都是碎瓷片,还差点割伤国公爷的脚。”
苏岫听完却叹了口气蔫蔫地:“看来又没有安静日子过了,大伯母一定在恼我。”他在国公府里一直就想做个隐形人,前面十几年都还算成功,谁成想今日却出了个大风头。
赵妈妈也知道苏岫的顾虑:“少爷也不必一味藏拙,如今少爷已经是江先生弟子,少爷只管专心跟着先生读书,待来日同二少爷一样有了功名,成亲生子再分了府,如此我们就和公府没了干系,两位少爷挣了自己的功名,也不比这国公府差。”
苏岫眼底带上一丝痛苦,就像小学生刚挎上书包,就有人告诉你以后还有高考,还要考研。
难怪哥哥不愿带他去乾州,原来是给他找了个先生,也不知哥哥和江先生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