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眯着眼睛打量身边的舅父和表哥们。
赵之吟年纪只比苏岫大两三岁岁,两人又一惯亲密,被苏岫盯得发毛,“怎么这样看人?”
“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苏岫道:“哥哥为何这样着急?他都没来得及抱抱小侄子,也不等欣欣姐回门就急着走?”还有更奇怪的,吃饭前那段时间他哥和舅舅一起消失那么长时间……
“能有什么事儿瞒你?”赵之麟见弟弟就快撑不住,赶紧搭腔:“还不快去看看那没用的苏家老三,才刚恢复就跟人拼酒,那可是仙酿居少东家,人家从小泡在酒坛子里长大,他能拼过?”
苏岫又看了眼舅父,赵怀庭今日也是一身喜庆,又喝了几杯酒,满面红光,淡定笑着附和:“是该去看一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好跟文国公交代。”
苏岫狐疑地扫了几人——怎么看怎么怪!
……
赵府东院的一座小楼,苏元悠悠转醒,同贵立刻递给他一碗解酒汤:“少爷你怎么样?”
苏元摆摆手,示意——不想喝,要沐浴。
同贵便让院子里伺候的婆子送水进来,自己替苏元脱去满是酒气的衣服:“少爷,吴护卫今日有收获吗?”
苏元让同贵把衣服挂到屏风上:“他今日趁乱暗中潜进越王府,却连书房都没找到,只道府中和赵家一样乱。”
他叹了口气,“王府哪有这么好查?来了这几日你也看见了,赵家一直都在忙着成亲之事,越王府也没来过人。”
“那我们怎么办?”同贵小心的问。
“我哪知道?”苏元也丧气:“父亲不是经常说我没用,他若真想查什么,就应该让大哥来?”
“况且……这几天赵家对我们也不差。”
苏元还有些羡慕苏岫,赵家完全没把他当外人,去过一次苏岫的院子,赵家孩子有的,苏岫都有一份,如今他来了,连同他也有,那些款式相似,颜色不同的新衣、香囊,差不多的玉佩,还有些小玩意,也都会给他备一份,完全不像在国公府,什么都先紧着他大哥先挑,最后才轮到他。
“国公爷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们这漫无目地的也不知如何下手”
苏元趴在浴桶边叹气,他爹让他带着护卫一起来,原是打着这心思,他是不明白要查些什么?只说吩咐了护卫首领吴全,让他配合就好,可如今那些护卫什么都没查到,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是,若什么也查不出,回去怎么跟国公爷交代。”同贵也叹气,他家少爷向来只管吃喝玩乐,也不知这次国公为何要如此安排,看来回去他家少爷又要挨罚了。
苏岫敲开门走进来:“三哥怎么样了?”
同贵道:“小少爷稍等,三少爷在沐浴。”
苏岫:“没事吧?”
同贵:“无事,有小仆送了醒酒汤过来,三少爷已经喝过。”
“那让三哥早些休息。”苏岫道:“我明天再来看他。”
同贵将苏岫送出去,回到里间:“小少爷回去了。”
苏元收拾了一下心情:“嗯,把睡袍给我拿来。”他这会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岫。
……
皇宫里,肖陏急步来到殿内:“皇上,苏公子来信了,苏家的小厮连同几个竹筐一起送到了甲子胡同,蔬园的果子熟了。”
虞应淮放下手中狼毫笔,伸手拿来打开里头信展开细细看着,苏岫笔触欢快,全都是大白话,除了说路上见闻,还说了又见了什么稀奇之事,还买了礼物给他,舅父一家对他很好……
“上次那封信就说已经到了陈州,看来这是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早该到了。”肖陏道:“文国公也不知怎么想的,让谁去不好,偏偏选了个如此不中用的跟着一起。”
虞应淮:“赵家小姐成亲,以苏家和赵家的关系,本就该有所表示。”
“可是据奴才所知,赵家嫡子成亲时,只苏大人带着苏小公子,兄弟二人去的,大房这边只带了贺礼。”肖陏道:“没道理小姐成亲,倒是巴巴派人跟着去,还不是因着越王府的关系。”
虞应淮道:“赵家又岂能不知,越王这次主动投效一大半功劳都在赵家这位家主,保下了越王虞昶和苏岚,还保住了越州城百姓不受阿芙蓉之苦。”
“可见眼界之高。”
肖陏:“南翌秘奏也到了,他……”
【藏巧于拙,不露圭角,缄口不言】虞应淮定定看着几个字,眼底幽色越来越深,令人望而生畏,这就是他在国公府的生活?
殿中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肖陏心惊肉跳,不知南翊奏了什么,让皇上突然发怒,他能看到帝王身上涌动的怒意,将整个宫殿笼罩其中…
半晌,虞应淮缓缓放下手中密奏。
“陛下……”
“无事!”虞应淮动了动有些僵住的手腕,“苏岚和虞昶密谈一夜,天不亮便赶回乾州。”
“苏大人到了越州一定会想办法和苏公子见一面,如此一来皇上您的身份不是暴露了。”
“怕什么,朕又不是见不得人!”
您哪是见不得人,我是怕人不敢见您,肖陏心中想着。
虞应淮:“去查查当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