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七,津河来信,江舟失踪!
苏岫急匆匆回府,叫来赵川和清河。
赵川年前刚和虞铭敲定合作事宜,期间虞铭一直不动声色打听清河的身世。
赵川知道苏岫怕虞铭因为吴家家产,对清河不利,所以也一直和虞铭周旋,这会人就在府里,很快过来。
“江舟出事,我要去津河。”
赵川听了心中不定,“来人可说了到底为何?”
苏岫道:“说是去了次津水帮就没回来。”
“津水帮是津河当地最大的帮派。”赵川了解一些津河情况,思忖了一会儿,又道,“是当地渔民联合起来组织的一个水盟,老奴在津河也听说过,帮派势力不小,当地官府都会给其几分面子。”
“江舟为何会去津水帮还不知道,不如先让奴才先去查清楚?”
苏岫:“你在这边负责和虞铭的合作,津河我去就可以。”
赵川还想在劝:“虞都这边不如交给清河?那璜王既是在打他的主意,少爷护得了一时,总不能护一世,干脆我们主动一些,知道他们目的要好早做应对,况且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
苏岫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我们现在确实很被动。”
说着清河也到了,苏岫让他过来,正色道,“我先前已经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这些天你想的如何了?”
清河双膝下跪,“清河有今日都是少爷给的,先不说那身世是不是真的,就是真的清河也不愿离开。”
苏岫垂头看着清河,“舅舅来信,璜王府派去越州查探消息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舅舅说你的身世八九不离十,当初卖你的人牙子只说你是父母不要的,却说不出你从哪里来。”
“可见他们并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且你小时候的确也不是越州口音。”
“把你卖给人牙子的那对夫妻也不知道从何处拐的你,如果你身世是真的,我希望你认祖归宗,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的母亲。”
“少爷……”
苏岫拍了拍清河肩膀,示意他把话听完,“这样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下次你跟着赵伯一起去,有赵伯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也可趁机试探一下他们目的。”
“自今日起就搬回府里住吧,只要你还是我的人,虞铭不敢闯进来,若是你下不了决心,也可等我回来再说。”
清河眼圈通红,深深跪拜,“是!”
苏岫扶起清河,又转向赵川,“虞都这边就交给赵伯了。”
赵川十分顾虑,他担心苏岫安全,自家少爷似乎是个招灾惹祸的体质,每次出门总要招祸。
想完又暗自敲了敲木头桌腿——呸!呸!
苏岫看了眼外面天色,趁着天还没黑,又回了宫里。
虞应淮在苏岫出宫门时便已知晓出了什么事,也能想到苏岫可能会亲自去。
“你要去津河?”
“江舟从小跟在我身边,我不能不管他。”
虞应淮点点头,拍了拍身边座塌,“过来!”
苏岫凑过去:“您不阻止?”
虞应淮:“朕若不许,你会听话?”
苏岫笑的贼兮兮,“不会!”
虞应淮失笑,“朕也有事情要拜托你。”
苏岫好奇,“什么?”
虞应淮:“津河是富庶之地,又有海运之利,商税所报上的账务却和陆运税费相差无几。”
“到了那边替朕暗中查访。”
苏岫好奇:“要怎么查?”
“朕择人同你一路。”虞应淮道,“也曾有巡史去过,检查出的账务并没有问题,这次借你身份遮掩,暗中查访。”
“喔!”
虞应淮看苏岫表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想给朕帮忙?”
“我又不懂这些。”苏岫望天。
虞应淮拿过苏岫的手,两手手心交叠,“若是让你来做,你觉得该从何查起?”
“啊?”苏岫不知怎的突然有点紧张,“先从……税收的小吏?”
虞应淮眼中带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继续。
“能瞒的这么紧,定然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苏岫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大多是官官相护,大官们得利多,瞒得自然也紧,不容易让他们开口,税收的小吏好收买,但也容易露出马脚。”
“虞都这边说不定也有关系,您之前派去的巡史,他们一定早就收到消息,人还未到,先把证据销毁了。”苏岫继续道,“可以先从小吏查起,民间肯定也会有传言,就看要怎么查,先把人证、物证都搜集齐了。”
苏岫窥了眼旁边,又搔了搔脸,“您觉得我说的不对?”
虞应淮捏了捏他的手,“说的很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先从小吏开始查。”
当夜苏岫留在宫里,虞应淮惦记着苏岫第二天还要赶路,按着亲了一会儿便哄着人睡下。
……
半个月后,一行人在津河十里之外的驿站歇脚。
从马车里出来,苏岫觉得身上骨头都要生锈,伸着懒腰走进驿站。
驿站不大,的行人也很少,只有苏岫一行人和另外两个人,看着像是一对主仆,年轻的书生和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