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应淮晚上一向吃的清淡,樱桃肉小山药,一品豆腐在加一碗杂合,便是他的晚膳,今日看苏岫来便又加了两荤两素,荔枝排骨,鲜蒸江瑶……都是他爱吃的。
期间虞应淮喂了苏岫一小杯酒,为的是给他暖身,方才淋了雨怕他着了风寒。
苏岫喝了酒,连忙吃了块小山药,“陛下这是什么酒,怎么一股子药味。”
虞应淮丝毫不在意的给他抹干净嘴角的酱汁,“太医院疱制,于养生有益,喝了有好处。”
苏岫脸上红扑扑地:“药酒?”
虞应淮点头。
“陛下也在养生啊。”
虞应淮身子一僵,苏岫不察还在继续,“江先生就有一坛,可宝贝了,我和清冉想喝一杯尝尝都不让,都是药酒,味道应该也都差不多吧,也没好喝到哪里去嘛。”
“不过我觉得陛下这个应该要更好一些,江先生那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胡乱泡制,瞧着颜色都是乌漆麻黑的,陛下要不要让人去劝劝他,还是让太医重新帮他弄吧,他可别喝出什么毛病才好,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苏岫说了一大串不见虞应淮回答,抬头就见他应大哥还僵着身子,手里端着白玉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苏岫歪头看了会,倏地察觉自己方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想了想又忙往回找补,“当然了,像陛下和我这样年轻力壮的也不是不可以,年轻的时候还是需要好好注意到,否则年纪……大了……”苏岫在虞应淮沉沉地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要遭罪。”
虞应淮轻叹一声,放下手里酒杯,“江临岳不让你们饮是因为他那是治病的,平常人喝了没好处,他在疆北伤了膝盖,虎骨加雄草对他的旧患有奇效。”
苏岫——感觉自己好过份怎么回事。
接下来苏岫小心偷瞄虞应淮神色,端茶倒水,夹菜盛汤,殷勤备至,虞应淮装作看不见眼前人的心虚,安心享受卿卿难得的热情,一顿饭也算宾主尽欢。
饭后两人出去消食散步,回到屋里虞应淮对他张开手臂。
苏岫熟稔地往他腿上一坐,只见虞应淮轻轻舒了口气,下巴搭在苏岫头上看书。
苏岫僵着脖子不敢动,“陛下不要批折子吗?”
“今日无事。”虞应淮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
“喔。”苏岫答应了一声,眼睛转了转又问,“陛下会娶那个突厥公主吗?”
“不会。”
“可她不是来和亲的吗?”
“皇室那么多子弟,从中擢选。”
“喔。”苏岫闷闷应了声,眼睛又盯着虞应淮手中的书,瞄了几眼发现没兴趣,便闭上眼睛假寐。
虞应淮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忍了半晌,再低头看过去人已经会周公去了。
忽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倒在床上。
虞应淮俯身压了上去,吻上那坏笑着勾起的唇角。
“陛下怎么回事?臣方才都有睡着了。”
虞应淮轻啄他的唇角,“朕不会娶突厥公主,朕的皇后之位只有卿卿能做。”
次日一早,天色还是阴沉的厉害,苏岫醒来床上果然只有自己一人。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还能动,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某些小心眼的男人就记在心里,还记了半宿,直到天快亮方歇。
看着自己一身红红紫紫,苏岫总算明白原来在年龄这一方面,不管男女都十分在意。
所以他应大哥今年到底多大?
苏岫坐在床上拧着眉头算了一会,十三出征疆北,十六登基,马上就是昭治十二年,所以……
苏岫摇头,也没多大嘛,所谓男大三宠成仙,男大六吃好肉,他应大哥可不止是块好肉。
又在床上耗了半个时辰,苏岫终于从那张布满昨夜旖旎的床上起来,趁着虞应淮未下朝,溜了……
半路马车停了下来,听见响动撩开帘子,外面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苏岫的车被拦在人群之外。
“怎么了?”苏岫探出身子问。
湖青驾着马车小心避开人群,“是突厥使团到了。”
“看见公主了吗?”苏岫出来和湖青一起坐在马车上看热闹。
不等湖青回答就听旁边几个一起看热闹的咋咋呼呼说起来,“那边那个颜色最为艳丽的马车,就是突厥公主乘坐。”
“听说这公主长的很漂亮,不知道和前几日和孙家退亲的荣义侯府小姐比起来谁好看?”
梁家小姐便是荣义侯府的嫡小姐梁秋秋,之前苏岫还参加了他和广平伯小伯爷孙承文的定亲宴,苏岫第一次逛青楼也是和梁家的梁辰桦和梁辰宣一起。
这几个看热闹口中所说的退亲是梁秋秋和孙承文退了亲,事情闹的有些大,起因是广平伯样养的外室找到了伯府,要求广平伯负责,且这个外室还带着个四岁大的儿子,这个外室也不是普通人家姑娘,父亲是刑部的一个员外郎,自然不能像打发普通人那样打发出去,至于一个官家女为何成了广平伯养的外室,这又是一桩后宅争斗,在此暂且不提。
梁家听闻此事派人上门询问,那几天广平伯府闹的厉害,前面刚被皇上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