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两手一摊,那模样甭提多光棍,恼得夫人娇嗔:“相公可是当朝从四品大员,这等事情若是穿出去了,岂非有失威仪?”
“姐姐说得对!”李仁学着小姨子的声音,憋了一句,顿时把一脸严肃的武媚儿逗得嘤嘤大笑。
“让下人去找工匠来修好,我们先和夫人一并出发。”李仁弯下腰,朝着武媚儿伸出了手。
武媚儿一时心跳加快,下意识的生出左手去,李仁猛然拉住她的左手,向上一提,她吓得闭着眼睛,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天旋地转。
然后就感到自己人已经到了马背上,一颠一簸,马蹄铁磕在地砖上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相公呼出的气息轻轻抚在耳垂边上,这种感觉令她很舒服。
武媚儿缓缓睁开眼,她以前当然骑过马,可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高大的烈马。
前头的月亮门已经被撞榻,似乎砌门的时候,工匠偷工减料过,毕竟武熏儿不是铁头。
晨风吹起,武媚儿散落在左右耳朵后的秀发带着桂花的清香气息,细细碎碎的敲打在李仁的脸上,他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
“咵咵咵——”
马蹄摩擦在有些光滑的地砖上,不受控制的打滑,武媚儿下意识的惊叫一声,这时
候才发现自家相公的双手死死地搂住自己的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艳丽的朝阳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如同红透了的柿子一样诱人。
“别怕,有我在。”李仁轻声说着,武媚儿心里发紧,下意识的点头,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快。
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一次,大概是在去年,在南方湘江中行船的时候,半夜遇到暴雨涨水,整个商船像是狂风中的小草一样疯狂摇摆。
浊浪升空而去,桅杆都被打断,那时候,她的心跳就很快,甚至于她都有一种错觉,自己的心已经升到了嗓子眼儿,反复只要长嘴尖叫,心脏就会从咽喉哪里蹦出来。
现在也是一样,唯一不一样的,那时候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而现在……她嘴角带着蜜一样的微笑。
“果真,有些甜儿,是再好的蜂蜜,在上品的糖,都调制不出来的。”她心中轻声自语着。
红马驮着两人,似乎也被精密美好的时光感染,很是安分乖巧的从树荫底下穿过,避开了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打滑地段。
已经到了正门内里,过了正门外边便是繁华的街道,墙里的人听得见墙外的喧嚣吵闹,场外的人偶然时候,也能
听到墙里秋千上佳人的小人。
“相公放我下去,这般让人瞧了,你这朝廷大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李仁不依,挥了下手:“开门!”
门房不敢多言,赶紧将两扇高大的朱门打开,骏马拖着俊俏的小两口,一跃出门!
“哇!快看啊,那两人骑着一匹马!”方才出门,就有一个货郎大声嚷道。
李仁回头瞪了一眼:“多事!本官与夫人同乘一匹马,有何不可?”
卖货郎吓得一跳,赶紧把放在一边上的货担子跳了起来,踮着脚跑开,他隐约记得,这是某位朝廷大员的府邸,自己可是吃罪不起的。
武媚儿脸烫的厉害,他使劲的掐了一下李仁的大腿,李仁却哈哈大笑:“好!好舒服!正好有一只跳蚤,让夫人的无情铁手给掐死了!”
“噗嗤——”武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涨红的脸,如花的笑颜,令左右围观的人都生出羡慕之情。
“哒哒哒——”
红马拖着两人小跑起来,渐而直接飞驰着。
这个时代的道路宽敞远超后世,尤其是天波府外的街道,算是东京城中的主干道,那就更宽了。
李仁纵马飞驰着,武媚儿靠在他怀中,也放开了胆子,睁开眼看着前方,风迎面吹来
,将她的凤翅金步摇上垂下的细小珍珠帘吹得几乎飞起。
她感觉自己愉快极了。
清晨醒来,喝下的银耳莲子羹,让她的口气里带着一股甜腻,她张开了嘴,任由这种甜腻在风中释放。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快乐极了。
她甚至想放声大喊。
飞驰如风的骏马是危险的,可相公强有力的臂膀,却能带给她无尽的安全,不至于堕马。
武媚儿侧过脸去,风吹的她口鼻间的呼吸很急促,她甚至大口大口的吞咽了好几口风。
李仁发出轻笑声,放慢了骏马的速度,街道上左右两边的行人里惊呼声逐渐减少,更多人都驻足观看,看着这对年轻的小夫妻策马小跑远去。
“青春好时光本就不应辜负!”一个负剑在后背的少年郎看着两人远去,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酒桌,酒壶和热气腾腾的菜肴跳桌而起:“师姐等着我,我这就回来向师父提亲!”
“好!”正寻声而来的店小二竖起大拇指,“我也要回去向我们村的二丫提亲!决不能让她嫁给村长的儿子,那家伙狂赌烂嫖,不是好东西!”
人生活中,一个偶然间的动作,或许就会决定别人的一生。
李仁觉得做人应该善良,在地狱中
心向天堂,在天堂中,更能心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