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高香过人间,不敬仙点明,祈天意,木鱼响,再成殃,福祸相倚兮,最醉人郎。
“哇~哇~哇~。”一阵急促的啼哭声划破长空,为之应和的是随之而来的一道响雷,不由分说地劈向了这间茅草屋,火势即起,似要吞了这几寸天地。
“孩子,一定要先救孩子出去!”刚生完孩子的妇人用最后力气喊了出来,便昏了过去。
接生婆才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抱起孩子,拔腿就跑出房门,边跑边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人啊!”
虽是大雨滂沱,润泽世间,却怎样也扑不灭这来势汹汹的雷火。
“这不会,不会是天谴吧?”
有几个见多识广的村民七嘴八舌着:“这孩子克娘啊。”
“有时间说废话还不赶紧救人吗?”村长气喘吁吁地斥责着这些人,他刚得知消息便赶来,“在这傻站着干什么?灭火救人啊,不过这么大的雨,真是奇了怪了。”
“我们要是扑的灭早就灭了,这火邪门的很,不会是妖火吧?”顿时骚动又起,“这孩子不能留啊,以后怕是个灾星。”
怀里的孩子逐渐停止了啼哭,睡了去,这好歹是她接生的,接生婆起了怜悯之心:“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娘,要是丢了,多少是一条人命啊。村长,你不能因为一场火,就抛弃这孩子吧?”
“这可不行,马上就要收谷麦了,要是他影响了收成,一个村子都得遭殃。”
“是啊,是啊,已经连续大旱三年,仙人来了几次都没有用,眼看三月白雪,丰年近在眼前,这孩子留不得啊。”
接生婆本来还想争取,但是如果真的影响了收成,别说孩子,整个村子都活不了,“最少,最少,把他送到别人手里养着。”
“谁愿意养他呀,克娘,还引起这邪门的火灾,指不定谁养他谁就倒霉呢?”
刻薄的话语恰恰刺向人们最柔弱的地方,没人愿意收养这倒霉催的孩子……
旦日,接生婆没了办法,只能将这娃娃与他娘留下唯一的值钱玩意儿红翡翠一起放进河里,至于生死,全凭他个人运气了。
“师父,师父,快看,这河里有个孩子。”
“什么孩子?”来人长身玉立,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定睛一看,眼中霎时锋芒毕露,“这是……小白,将这娃娃带回宗门。”
“是,师父,不过,为什么要将这孩子带回去呀,救起来找个人家不就行了?”
“再问你师弟就没了。”
“哦哦哦,好吧。“小白随即念咒,半卷水柱兀然竖起,“什么,小师弟?”小白这才反应过来,水柱咒差点不稳。
“哇~哇~哇~。”筐子里的娃娃被吓醒了。
不多时,便回到天元门,落霞尽照在这雾气缭绕之地,金光缥缈,似是仙境,无数弟子在空中御剑,亦或是打坐养息,还有的在舞剑饮酒作乐。
这原是一修仙宗门,天元门便是洪荒大陆四大宗门之一。
“掌门,你们回来了,这是?”一个娇憨俏皮,眉眼间显尽大千,发丝如流水的芊芊女子迎了上来,“菀菀,这是你的新师弟。”
“这么小一只啊?真是可爱,以后一定可以当好我的小跟班。不过他叫什么呀?”
“就叫他沈时绥吧。”老人低头逗了逗这小孩,没有多做思索,只是觉得这是命定的天数。
陌上,烟凉,便又荼靡了几寸时光,转眼沈时绥便长成了翩翩公子,长发及腰,面如珠玉滑白,仙子般脱俗气质,却出落于人间烟火,流雪披身,唯一一点颜色是腰间挂的半块红翡翠,只是清冷的有些过了头。
沈时绥本来也不想这样,可是就这二十几年光活着都够难的了:五岁时顽皮爬树,那树还没有案台高低,结果摔下来摔了个骨折。
七岁跟菀菀姐去捕鱼,捕到一半菀菀姐突然要去上课,留他一个人在那,差点淹死。
十岁师父教他引气入体,他炸了三次。终于秉承着天不弑我,我必报天的理念,终于宗门里除了亲传弟子,没人敢跟他接触。
这还只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走路平白无故滑倒,属于天地灵物的飞“翔”已经早就成了习惯,沈时绥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金光咒护体。
所以即使他二十几岁便是元婴,早就到了收徒的时候,却没有人敢拜他为师,便活成了这清冷样。
看着师兄师姐弟子满门,天天有人送礼物跟他们道谢,亦或是三三两两成伴,新生们看到自己却避如鬼神,心里的落差愈来愈大。
沈时绥自小便要强,因为运势不顺,便只能加倍努力,什么只争第一,但是唯有这个,他实在没有办法。
于是掌门洞府便传来惨叫,“绥绥你冷静,师父这次让你下山去找苗子,看到心怡的你先挑,行了吧?”
“嗯。”
“我的百年古董花瓶,是我害了你啊!!”
今日运势: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