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见茶水随着地砖的纹理蔓延,直到形成四个字——人,我杀的。柯昭见状笑笑,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起身去配起了药。
云逸尘率先反应过来,相吟不出半毫,就这么架在柯昭脖颈上:“柯提点,你最好搞清楚,我们在探案子,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柯昭不慌不忙地将剑慢慢拨开,云逸尘竟抵不过他的力气。
眼见剑就要脱手,上官言墨从腰间取下撩墨笔,在空中画了三两下,一道紫雷和着火蛇,杀气凛然的直冲而去。
柯昭抬手,把药柜中的各种草药扬洒空中,衣袖一挥,云逸尘受力被打飞出去,相吟插入房梁。
他又轻吹一口气,却比疾风,草木香朝五人袭去,紫雷瞬间被破开,击碎了几人身后的木椅。
“别急,太子殿下。”柯昭指尖向下一点,整个太医院被绿意遮蔽,四周见不得一点光线。
兰溪云向后退去,立马警戒了起来:“萤光溢彩,柯提点,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皇宫。”
“我当然知道,但我更怕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被别的有心之人听见。”柯昭打了个响指,太医院内一下通畅起来,好像从未出现外面这道屏障一般。
“溪云,有些事要你自己去探索,我只能跟你说一点。”
“柯昭,你在耍我们吗?”江华年一剑风宇劈去,无数道风刃自四面八荒而来。
“破。”柯昭在眨眼间消失,风刃全都扑了空,他又在一瞬间出现在江华年面前,“江小公子别急,要杀你们我早杀了,还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好,我们听你说。”江一弦将江华年护到身后。
“柯提点好手段,本御史都查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修仙之人啊。”上官言墨冷笑,对眼前人好奇起来,他席地而坐,“我可是找百晓家要的情报。”
“在世,多少要会自保,御史大人多有得罪。”柯昭朝上官言墨致罪。
他随即扭头对兰溪云说道,“溪云,这个案子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顾言早就料到你会来,叫我将这个交给你。”说着递过去一把金簪子。
“这是……”兰溪云一看到簪子便失了神,“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凶手,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跟阿嫂吵架?”
“京城内,可远远不止方伯侯那一股势力,至于和顾言吵架,目前还无可奉告。”柯昭眼中的光黯灭下去,“云逸尘,过来。”
“我?”云逸尘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他不会要报复我刚刚拿剑威胁他吧。
“落。”柯昭一掌朝云逸尘胸口打去,一团黑雾被打散出来,“循声蛊,药王谷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为什么还有蛊虫?”云逸尘抚了抚还泛着痛的胸口,连忙远离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个叫叶什么的不是已经驱蛊了吗,那刚刚我们说的,不是全被听见了吗?”
“放心,这些蛊在我展开结界之前就死了。”柯昭俯身把死去的蛊虫收进一个瓶子中,又抬眼与云逸尘对视,“就是你把剑架我脖子上的时候。”
“我错了提点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然再多给我们两个情报呗。”云逸尘一听就明白了,这人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的剑不要了?”柯昭打扫完地板,拍了拍手,起身走向兰溪云,“溪云,清泉已初浊,泉眼自最甚,京城已乱。”
“我明白,但我不会走的。”兰溪云握紧手中簪子,“柯提点,你知道的,拜托都跟我们说。”
柯昭摇了摇头,又从云袖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兰溪云:“你还真是跟顾言那家伙一模一样,这是锦衣卫的令牌,收着,对你有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砒霜是我给的,顾言的尸检也是我做的。”
“所以锦衣卫才查不到你这里?你才方便在案子中做一些手脚,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云逸尘一连串发问,他搞不清楚,更弄不懂为什么这个柯提点一点都不慌张。
“云逸尘,你很聪明,但时机未到。”柯昭抬手一点,屏障在瞬间撤去,他把几人赶了出去,“请。”
兰溪云本想留下再问一些东西,上官言墨一下拦住了他:“兰溪云,柯提点不说,一定有原因,不要被情绪左右,至少他是站我们这里的。”
“在皇宫内大肆使用灵力还不被发现,他到底什么实力?”云逸尘更好奇的是这个。
“少说元婴。”兰溪云握紧的拳头只好松开,“去锦衣卫。”
“兰溪云,我们分头行动,京城内人多眼杂,这样速度太慢了,我得去会一会方伯侯。”云逸尘吆喝着江华年和江一弦,就往方府赶去。
“好,注意安全。”几人分开后,兰溪云眼底思绪万千,悲伤,不解,疑惑,愤怒,交汇于一处,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是太子,他更是人,越查,好像离真相越远,这不像他,但这才是真正的他。
兰溪云身上的戾气愈来愈重,去锦衣卫的路上像是要爆发一样,脑中不断浮现顾言与陆沧和他玩闹的场景,走马灯一般,一股暗沉的声音突然出现。
“怎么,查不出真相就让你阿嫂和哥哥不明不白的死去吧,连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