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住持长老找我们所为何事。”沈时绥立即把云逸尘护在身后,并上前行礼,他能感受出来眼前这位老者很强,能与师父并肩的强。
“还请两位施主稍等。”住持长老摘下佛珠,低下头念起佛经,“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阿弥陀佛。”
在一旁静候的两人明显感受到周身环境的变化,他们好像踏入了一幅画卷之中,泼墨山水,火树银花,春秋冬夏在眼前不断上演又逝去,只一分一秒就能经历一世浮华。
“施主不要紧张,这只是老衲的神识空间而已。”住持上前向看起来十分警惕的二人解释。
沈时绥和云逸尘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向这样抬手间就能展开领域的强者反抗完全就是徒劳,那不如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住持长老,我们只是到庙中祈福,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之事,劳得住持您如此大费周章。”云逸尘先是抱拳鞠了一躬。
“这位小施主实在言重了。”住持脸上慈祥的笑意浮现,他急忙将云逸尘扶起。
“应是老衲多事了,只是两位施主踏进相国寺的一瞬间,是非因果就被牵动大半,老衲而今只是想要弄清楚状况罢了。”
“住持长老,何为因果是非。”沈时绥发问。
住持一听停下手中捻佛珠的动作,抬手一挥,金光从他手下散射开来。
“因果是非,无非一枕黄粱梦长,一世烟雨色茫,此多荒唐,寄人情深而往,却无人知其缥缈,须臾间,斗转星移,变化万千。”
无数道缠绕的红线在星空中铺开,随着那一片长天在不停变换着形态,有的只在一刹那轰然散落,有的早已俨然失色……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云逸尘看着这一根根不停互相缠绕又突然断开的红绳有些不解。
“那是与这位小施主相关的因果是非。”住持抬手一指。
沈时绥和云逸尘朝着住持长老手指的方向望去,属于云逸尘的红线无一例外,全部散落。
除了一条,那条是通向沈时绥的红线。
“这,是为什么?”云逸尘无端觉得心慌。
看着他人亦或是自己千万条的红线,冷淡如沈时绥也有些慌了神,“难道是因为我,所以云逸尘的因果全部崩塌了?”
“老衲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才特意请两位施主来。”住持摇了摇头,“还请两位施主面对面坐下。”
云逸尘和沈时绥听话的坐了下来,毕竟这关系他们的未来。
住持把云逸尘的手搭在沈时绥的手上面,接着将佛珠放在云逸尘手心:“还请施主闭上双眸,凝神。”
云逸尘被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弄的集中不了精神,心暮地失了一拍。
“专心。”沈时绥出声提醒,云逸尘才反应过来。
“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佛门金光冲破界境,沈时绥和云逸尘被团团笼罩其中。
“师尊,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沈时绥脑中突然浮现出云逸尘的声音,他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周边完全换了一幅场景。
而在幻境中,沈时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跪倒在地的自己,他的怀中正抱着一个满身伤痕的人。
“这是云逸尘?”沈时绥走上前看清了怀中那人模样,“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来不及细想,画面中的自己一声怒吼,双眼失神的拔出剑,只一剑,幻境弹指间崩塌。
沈时绥呼吸一振清醒过来,云逸尘还紧闭着双眼坐在自己对面,他搭着云逸尘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
同样的,云逸尘也陷入一个幻境之中,周围断壁残垣,尘土密布,他正站在一个好像刚刚经过大战的祭祀模样的平台上。
“云逸尘快走!这里要崩塌了!”那是兰溪云的声音。
“为什么兰溪云会在这?”云逸尘正疑惑,就看见幻境中的自己根本没有理会兰溪云的话,毅然冲上前去抱起祭坛中央一人。
“那是师尊?”云逸尘冲上前去想要看个清楚,就感受到了一阵令人战栗而窒息的杀机,那是幻境中的自己发出的。
“兰岳秋,老子杀了你。”云逸尘周身魔气弥漫,眸中透出深寒,冰冷而肃杀的气压将整个祭坛震碎。
“你是云阳之的孩子?都还没对你师尊动手呢,你这个小魔修就想来表演英雄救美?不过这样也好,先杀了你练练手。”前几天刚见的皇帝赫然立于空中,蔑视着云逸尘。
云逸尘没有听进兰岳秋一丝一毫冷嘲热讽的话语,剑光一闪,皇宫瞬间被夷为平地,幻境也随之崩塌。
云逸尘从幻境中脱离,脱离前他明显感受到幻境中的自己朝现在的自己看了一眼
“咳咳咳。”云逸尘口中不断泛出的鲜血,同时颅中强烈袭来的眩晕感。
“住持长老,云逸尘这是怎么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幻境的原因,沈时绥慌张揽过云逸尘,向他渡去灵力。
“施主不要着急,这位小施主并无大碍,只是境界太低承受不住因果而已。”住持取出佛杖,在云逸尘头上轻轻一点。
过了一会儿云逸尘缓缓张开双眼,四肢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