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言看着王安,眼神锐利:“太子殿下,这笔钱虽说国库不是拿不出来,但南方的灾情才是重中之重。”
“微臣已经和户部那边打过招呼,最多只能拨付三十万两充作军资……这显然不够,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还需自己筹集剩余部分。”
“废话真多!你就告诉本宫,如果筹集到呢?你们怎么做?”
王安抱着双臂,斜睨着张士言。
炎帝闻言,心里一动,难不成这小混蛋,又有什么主意了?
而张士言和耿兵相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嘲讽和轻蔑。
一百万两银子,皇帝要是能自己筹集,还能处处受到他们掣肘?
再加一个纨绔太子,又能改变什么?
张士言撇了撇嘴:“若是陛下能筹集到百万军资,臣等定然不会再阻止陛下用兵,并且全力支持。”
耿兵也点头:“微臣也同意!”
王安扯了扯嘴角。
你妹,两只老狐狸,又不是你们的钱,你们支不支持有个鸡毛用?
他必须给两人一点教训。
“很好,不如我们打个赌……明日早朝之后,本宫会让你们看到百万军资,届时你俩就给本宫脱下官服,自己滚蛋!”
耿
兵是恵王的人,宰相立场不明,但态度应该倾向于恵王,不然也不会阻止得这么强势。
毕竟大皇子在北疆,随便立几个战功,就能压恵王一头。
但不管是谁的人,王安都得给他撸下去。
张士言和耿兵怔住。
炎帝险些就蹦了起来,小混蛋,还打赌上瘾了是吧?这是朝廷大事,你当游戏玩呢?
他正想阻止,但转念一想,咦,好像这小混蛋打赌还真没输过。
不管是遴选,还是在太子卫,他都胜了。
北疆之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这无疑也是一种解决办法……若是胜了,还能狠狠地打朝臣一个大耳刮子。
要是败了……
呵,小混蛋,为父只好亲自“教”你几手武功了!
这时,张士言回过神,冷哼道:“那殿下要是做不到呢?又该如何?”
王安冷冷一笑:“本宫自动退出东宫!”
两人一听,还有这好事,双眼顿时一亮:“臣,愿意接受!”
炎帝觉得王安玩得有点大了,但考虑到太子最近的表现,稍稍犹豫,还是应承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按太子说的办,但罢官去爵就算了,依朕看,便官降三级好了。”
两人
脸上横肉抽搐。
这才开始呢,陛下就认定太子赢定了吗?
商讨结束,炎帝看到两人就烦,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安见机,也准备开溜,他和这位便宜老爹,可没太多共同话题。
只是脚步才抬起,炎帝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站住,想去哪儿啊!”
炎帝勾了勾手:“过来,和朕好好说,你怎么弄这一百万两!”
王安贼兮兮地四下打量,忽然指着炎帝挂在墙上的宝剑,咳嗽道:“父皇不觉得,那就是一百万两吗?”
“……”
炎帝一脸狐疑。
自己的年轻时征战的一把破铜剑,怎么就值百万两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问,甚至以打板子威胁,王安依旧只是一句山人自有妙计,气得炎帝大发雷霆。
等把抱着长剑的王安踹出御书房后,房中又响起了他魔性的笑声。
王安早就有了弄钱的办法。
只不过,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次日一早,王安将铜剑交给彩月。
又带着郑淳去了后花园,收集了一大包类似苔藓的东西,弄得郑淳一脸懵逼。
只是王安口口声声说这是宝贝,吓得郑淳死死抱住,生怕丢失了。
三人一路
来到太子卫校场。
凌墨云早已带领两百太子卫等候多时,一个个穿着暗血色的甲衣,手执长枪,气势凛冽,威风凛凛。
卖相不错。
王安对此很满意,看来昨日自己离开后,凌墨云对这些手下肯定狠狠操练了一把。
这排场……才像是太子出巡的架势嘛!
王安背着双手,昂首挺胸地走进早就备好的马车。
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宫。
目的地。城东流民驻地。
一路上,百姓鸡飞狗跳,纷纷避让,但得知是太子的卫队后,立即回复了原有的状态。
纨绔太子胡闹而已,就跟大姨妈一样,每年总有那么上百次,习惯了。
城东地势低洼,之前连续几天的大雨,到现在还没有干,地面依旧泥泞。
此时快到五月,正是临近夏日,青黄不接的时候。
出了春明门,行走两三里之后,路旁的流民渐渐多起来。
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眼神迷茫而空洞,又脏又臭。
有的拖家带口沿路乞讨,有的举着不满周岁的婴孩,鬻儿卖女,有的病痛缠身,就卧在泥泞中呻吟,周围苍蝇乱飞……
这就是流民给王安的第一
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