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尚贤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说服不了你外公,你外公向来固执己见,说一不二。”
陶夭夭瞪大了眼睛,期待着下文。
“我落榜之后,一度陷入了绝望痛苦之中,我是带着全村人的希望进京赶考的,我没脸回去,身无分文,也无法在京城安生。”
“所以我娘?”
“你娘背着你外公,将我安置在了木家在城郊的一处空宅院里,费尽心思给我找来了一堆又一堆的备考书籍和笔记资料,好多东西,是我之前从没见过的,也让我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落榜的原因。”
这个恋爱脑,胆子真大。
“所以在娘的帮助下,您才得以金榜题名?”
“这三年间,你娘一边偷偷资助我,一边多次违背你外公的意愿,尝试过用各种理由拒绝嫁人,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被你外公发现了她和我的联系。”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一个未婚女子,与一个落魄书生,被发现了,那会怎样?
“你外公将她禁足在府里,带着人到了那处宅院要将我赶出京城。”
“那后来呢?”
陶尚贤垂下眼睛低着头道:“你外公是半夜来的,见我废寝忘食的在备考,他也惜才,不忍心赶我走,绝我后路,依然让我继续住了下来。”
外公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但你娘年龄大了,必须要嫁人了,在你外公的强势压迫下,她撒了个弥天大谎。”
陶夭夭一听大概猜到了,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谎言。
“她对你外公说,早已与我私定终身,其实并没有的,我怎么敢......”
恋爱脑的病一犯真是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啊!
“那我娘岂不是?会很惨?”
陶尚贤笑了笑,回道:“也没有,你外公要用家法处置她的时候,王妃来了,你外公就不敢了。”
“你外公气得啊,我到现在都还能想到他生气时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的,特别滑稽。”
陶夭夭虽然没见过外公,但也能想象到一个老父亲因为白菜被猪拱的时候那种气愤与无奈。
跟着也捂嘴笑了起来。
“所以外公相信了娘的话,就没逼她嫁人了?等到你金榜题名,就答应了让你们成婚?”
陶尚贤的笑里带着很多内容,有遗憾,有怀念,有不甘,有亏欠。
“不然呢?不然怎么会有你?”
“我们刚成婚的时候就住在现在的兰香苑,其它的宅院都是后来一点点扩建起来的,十几年陶府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里的一切,都是从你娘开始的。”
“我娘她,真的很勇敢,她有这样的勇气,实属不易。”
陶尚贤拉过了她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
“你知道吗夭夭?你现在有一点像她了。”
陶夭夭调皮道:“我要是像娘,您不也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您不怕啊?”
“哈哈,你这眼下就要嫁到竞王府,这都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把陶家的颜面放在第一位,这一点爹信得过你。”
看着陶尚贤这张沉浸在美好回忆里的脸,陶夭夭想,他们那个时候,一定是很相爱的。
既然相爱,为什么成婚不到两年,杭白菊就......
所以男人靠得住吗?
“夭夭,这些都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
陶尚贤已经把桌上的黑匣子推到了陶夭夭面前。
“这个匣子也是黄花梨的,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陶夭夭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这种票据,上面的字是从右至左排列。
她根本就看不懂,只愣愣的拿在手里。
陶尚贤抽出其中的一张,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道:“这就是城郊当年你娘收留我的那座宅院的房契。”
如果这种类型的纸就是房契的话?陶夭夭用手指翻了翻,那这里岂不是有几十座宅院?
陶尚贤又拿出几张不同类型的纸:“这是商铺,这是城郊和城外的良田。”
如果把京城比作北京,几十座宅院,几十个商铺,再加上七七八八的良田,这?
这得值多少钱,她在脑子里绕了半天也没能理清楚。
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大大小小得了那么多的奖,都不敢想在北京买房。
现在是妥妥的富婆啊,而且还要嫁到王府,还有一个绝世好婆婆。
至于世子!在一个女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时候,老公这种东西,就变成鸡肋了好吗?
要不不回去了吧,接受命运的安排。
“爹,这些东西,都给我了吗?你自己不留点?”
“傻孩子,我怎么能动你娘的东西?这要传出去,我还有脸站在朝堂之上吗?百年之后,我怎么去见她。”
陶夭夭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匣子,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本也是一场梦,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梦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那爹还有别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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