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拿着药瓶把奔驰交给了马倌,庭院里难得的清静。
之前每一次她进院都要出来冷嘲热讽一番的陶恬恬今日意外的没有出现。
回兰香苑的途中路过木兮阁,走至转角处,发现大门嘎吱一声响。
陶夭夭想着要不要回头给甄姨娘打个招呼,却发现门响过了之后很久都没人出来。
陶夭夭立马拉着冬枣躲在了转角处,刚好让墙挡住了身体。
不一会门缝里露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
是甄姨娘的随侍秦妈妈。
秦妈妈左右观察发现没人之后,才从屋内放出了一个手里拎着小箱子的中年男人。
看穿着和箱子的形状,陶夭夭判断他是一个大夫。
今天杭白菊和陶恬恬都不在,家丁佣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懒了,院里没人。
秦妈妈送大夫到了大门口之后给门倌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门倌抛到空中又用手接住了,是银子。
奇怪了,看个大夫还要偷偷摸摸,趁着杭白菊不在家,还得给门倌打点银子。
门倌是辛州人,杭白菊的人,所以木兮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陶夭夭正在猜测木兮阁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姚妈妈从兰香苑方向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哎呀小姐,你咋才回来。”
陶夭夭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又指了指木兮阁。
“什么事妈妈,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
姚妈妈会意后走近她拉着她的手小声道:“回屋再说。”
回到兰香苑姚妈妈放开了她的手,眼睛一瞥发现她的手指都红肿了,难怪刚刚拉着感觉不对劲。
“小姐,你这手?”
陶夭夭把手一收藏到了背后。
“妈妈先别管我手,我没事,您先说。”
姚妈妈叹了口气道:“之前小姐不是让我托我兄弟找了个人吗?本来都说的好好的,价格也都谈好了,结果临了人家又不干了,你说。”
“就这事啊?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看把您急得。”
“我就是急啊,我担心你啊,夜长梦多,况且这样的人不好找,要长得漂亮,还要有脑子,还要有胆识,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人家又反悔。”
“反悔了就算了呗,而且我和您说,我们很有可能用不上她了。”
姚妈妈疑惑的抬头看着她。
陶夭夭凑近一点轻声道:“木兮阁今日请了个大夫的事您知道吗?”
姚妈妈皱着眉思忖了片刻:“请大夫?他们院里的人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啊,我上午还去找过一趟秦妈妈呢。”
“所以怪就怪在这里,就这半日的功夫,就有人生病了?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也是人之常情啊,请个大夫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在一旁嗑着瓜子的冬枣道:“不想让翡翠阁的人知道,就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病得厉害,不想看他们幸灾乐祸。”
“还有一种嘛,就是有秘密要瞒住翡翠阁的人呗,怕他们知道了使坏。”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
陶夭夭咕噜了一下眼珠子道:“你们两个都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吗?”
姚妈妈道:“甄姨娘还年轻,这种可能性很大。”
“所以如果真是这样的,我们就用不着费尽心机从外面找人了,只要杭白菊知道了,她就坐不住。”
姚妈妈点头道:“之前我也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感觉夫人和另外两个姨娘的死有蹊跷,但是那时没有人怀疑她,没有人盯着她。”
“所以只要我们从现在开始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以杭白菊那急躁又愚蠢的性格,她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
冬枣又从碟子里重新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忧心道:“只是?甄姨娘那边,甄姨娘已经尽力在掩藏了,我们总不能主动去给翡翠阁透露这个消息吧, 我是说万一我们疏忽了,没盯住,甄姨娘真出个什么事……”
陶夭夭手托着腮,玩弄着茶杯盖。
“自从杭白菊那个男孩死了之后这么多年,府里都没有新出生的孩子,爹的内心应该也是想要个男孩的,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喜讯,他肯定会很重视。”
“小姐的意思是?让老爷?”
“爹对这个孩子越期待,就越不能饶恕想要伤害这个孩子的人,而对于甄姨娘而言,孩子越大被杭白菊知道,危险性越高。”
冬枣很是不解,一颗瓜子皮还挂在嘴上:“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杭白菊胆子大到连杀三人,还有三番两次要杀我,端午那天敢对龙舟动手脚,她都胆大包天了,甄姨娘的肚子不管几个月都阻止不了她的,所以与其等着她自己发现之后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动手,还不如我们准备一个瓮,引诱她去钻。”
姚妈妈恍然大悟道:“小姐说的对啊,甄姨娘这个,再怎么隐瞒,过两个月还是会被发现的,月份大了,出点什么事情就是一尸两命,月份小的时候,只要我们发现得早,至少可以保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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