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喝完,说没事儿,站起身就先走了。纪寒跟上去,拉着她的手,就听她低声说:“你再有一次横冲直撞,一辈子别碰我”
纪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向后伸去,轻抚在她的屁股上:“对不起,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揉揉”
小九打他的胳膊:“滚!揉你妹!”
觉得不解气,就叨叨:“整天穿个白大褂,戴个破眼镜,人模狗样的,实际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纪寒忍不住笑,凑她耳边低声说:“用了油,你不是挺喜欢的”
“你特么昨天晚上用油了么!”
“我错了错了,真是没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勾勾手指头,我能死在你身上”
小九哼笑一声,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对准:“纪寒,我都给你录下来,哪天你惹老娘不爽了,我就专门在你座谈会上给你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播放!让你身败名裂!”
他搂上她的肩,往怀里带,悄声在她头顶:“放心,我能让你一直爽”
“…………”
衣冠禽兽的代表人物!
韩彬背着韩诺走在最后,眼看着前面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别提多酸了。
韩诺听他哼了一声,略显很不满意。
“你不想背我啊,那你让我下来”
“老子说不想背了?”
“那你哼什么”
“我哼你活该!还要自己睡,吓死你!今天晚上自觉滚到我屋里来”
韩诺张嘴就咬他耳朵:“整天就是凶我,更年期吧你!人家陈奕就不这样”
韩彬瞬间来了火:“改名叫陈诺算了你!”
“怎么改?去哪里改?”
他忽的直起腰,给她放地上,转过身,使劲拍她的脑门:“把我气死了,没人养你!”
“那正好,我也解脱了”
韩彬心口一紧,她说的解脱,一定不是逃离他,她说的解脱,大概率,是陪他一起死。
“最近吃药了没有?”
“没有”
说完,嘴就被他堵上,用力抱紧,他们磨合了不下一万遍,她知道这个力度,代表他什么样的情绪。
“你还要飞多久,韩诺,这日子我一天都快忍不了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拥抱,很久没有接吻,她每天都好想他,怎么他那么不讲理的一个人,明明每次吵架都以做的更凶来结尾,这回好像就很遵守规则。
是不是,他真的怕了。
韩诺仰着头:“我不知道” ,说话时,唇瓣仍在轻轻摩擦。
像一片羽毛,在两人心尖上故意骚动。
“真他妈操蛋,现在回去行不行” 他像一头饥饿的猛兽,蛮力地啃咬,隔着厚实的羽绒服,紧到不能再紧的抱她。
韩诺觉得韩彬极有可能把她带去旁边的树林里,她感觉他快撑不住了。她也同样,几次忍不住想伸手去撕扯他的衣服。
“好了,破例了已经给你” 她仓促推开他,跑走了。
韩彬怔在原地,闭上眼深深地呼吸,手紧紧握拳,冲进树林里对着树干一顿拳打脚踢,才算灭了点火。
到达山顶,不算太迟,十一点整。
动荡的雾霭,似漫山的白雪,在微风的吹动下摇姿摇曳
橘黄的日头点缀其中,隐隐若现。
秦曼初半个身子靠在沈嘉行怀里,被他半包围着,手臂交握在身前。
“英国的冬天很冷吗?”
“不冷”
“那你是在我面前耍帅?”
沈嘉行轻笑,在山谷回响,又被迷雾吹散,徒留丝丝缕缕的痒在耳边。
“羽绒服脏了看不出来,就不用洗,一个冬天,两件羽绒服就够了。”
秦曼初侧一侧脸,仰起下巴看他:“学校没有洗衣机?”
“有” 他又说:“懒得洗”
“你动动嘴,周芷瑶说不定会给你手洗”
“吃醋了?”
“老陈醋”
他歪头覆下来,就这样拥吻,温柔如白纱之下的暖阳晕开的淡淡光圈,站在雾里,飘忽着恍若置身于绵绵云端。
秦曼初缓缓睁开眼,雾色中,他清隽的面容模糊不清。
在吻里唤他的名字:“沈嘉行”
“嗯”
“我看不清你”
他睁开眼,那一瞬好似烟花绽放,顷刻间,大雾四散,深邃的瞳孔中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辉。
“我喜欢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放在一起洗,同样的洗衣液味道。同样的沐浴露味道,同样的洗发水味道”
他吻上她的双眼,虔诚而热烈
“曼初,我喜欢你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我身上。”
他笑:“能看清了么?”
秦曼初捧上他的脸,目光纠缠许久,带着水渍的红唇犹如雪落枝头的一颗车厘子,一点一点的扬起。而后抱住他,用左耳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张折叠小桌,椅子太重就没有带,全都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桶自热火锅,或是自热米饭。
秦曼初拿了个桃酥饼干吃,另一手心托在下面接着饼干掉下的碎屑:“你还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