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话里话外对那女娃的轻视,韩非气得直接将桌旁的茶杯砸在地上,“什么……什么私生女……你……你再……胡言乱语……被……被外人听见……就算……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咳咳咳……”
本来韩非还想慢慢说,但是见韩治越发激动嗓门也越来越大,生怕节外生枝的他情急之下怒骂后,便又是一阵嘶声裂肺的咳嗽。
“可是公子,那明明……”见韩非都快咳嗽的背过气去,韩治连忙上前轻拍,但嘴里还是不甘心的嘟囔,“公子,治不甘心啊,我们主仆十年之情,却……”
缓过气的韩非自然知晓韩治的不甘,就像韩治所说那样,他们主仆之间有着十年相处的感情,但为了韩国……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就凭你这样的态度,我就不能带你去见那人。”
韩非并没有说‘女娃’‘私生女’等字眼,但是韩治就是清楚,韩非所说之人就是那个在医馆门口遇到的那个呛他的女童。
“韩治你跟了我这么久,可曾见过王室其他人对我的态度。”
“……”韩治点头。
韩国王室那群家伙对他家公子什么样,他自然是见过的,甚至还特别厌恶那群人,明明非公子才华横溢,却只因为口疾这一缺点被他人病垢,简直气死个人!
“那你觉得,你刚才说话的态度语气和那群人可有分别!”
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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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毫无分别!
非公子拥有一身才学却被人嘲笑口疾,那女娃传授治理蝗灾之法却被自己嘲笑其私生女的出身,如此一比较,自己当真与当初那些嘲笑非公子的人态度毫无分别!将那群人的嘴脸放在自己的脸上,韩治冷汗都浸湿了后背。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公子,是治的错!”
今天在医馆闹事本就差点坏了公子大事,后来自己对公子所求之人的态度又轻蔑不屑,接连两次犯错后,自己还是一副不甘心不情愿不知悔改的模样,难怪公子要将自己赶回韩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韩治被韩非点出错处后深感羞愧,甚至羞愧到想要掩面痛哭。
只听‘扑通’一声,韩治跪在了韩非面前,痛哭流涕的喊道,“公子,请在给治一个机会吧!治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公子不要赶我走。”
心情复杂的韩非:“……”
不是韩非狠心,而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坏事便是举国之难。但瞧见韩治面露的悔恨之色,韩非本想狠下来的再次动摇,到底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孩子,韩非在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你……咳咳……当真……咳……改过?”
“是的,公子!”韩治大声痛哭的喊。
“……好吧……咳咳……那你就先留下吧……咳咳……”韩非了解韩治的性子,虽然有些眼高但认死理,如果有些改过也不是不能留下,但是……“那一会儿你跟我……咳咳……去医馆……跟……跟那位被你污蔑的大夫道歉……咳咳……”
“诺。”能被自家公子松口留下,对韩治来说已是莫大的恩典,因此面对韩非的命令他自然是无条件听从。
得到韩治快速且肯定的回复后,韩非这才放下了心。肯低头,就说明韩治悔改之心为真,如此到面见秦王太后之女的时候,他也不怕节外生枝了。不过要怎么面见那位,韩非还得在私下好好斟酌一番。
*
事后,韩治听从韩非的命令,当真老老实实的去给那位李大夫道了歉,并且还无条件在医馆给对方干了半天活,把李大夫哄得高兴后,才回去跟自家公子述职。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韩治此次前去主动道歉都做好被李大夫刁难的准备了,然而他到底还是小瞧雍城名医李大夫的胸襟。在知晓韩治来意后,李大夫便只是按照一般医馆帮徒一样使唤他,甚至在遇到某些疑难杂症的时候,还特意讲解治疗方法给他听。
在战国时代,知识的传授是排外的,除了上层贵族文人阶级垄断‘诗、词、礼、乐’,就连工匠、医者、农家的知识也不会轻易外传。面对韩治这个曾经侮辱污蔑过自己的人,李大夫也能做到不偏不倚的教授知识,其秉性简直堪比‘圣人’,本来只是因为公子命令才来道歉的韩治内心更为羞愧了。
“李先生,这么重要的医理知识你就这么教给我,这样真的好吗?”
人家收徒都是为了百年之后传下衣钵,可是李大夫……不对,应该成为李先生,因为他传授自己知识了,所以便要称为先生。可是李先生明知道自己来医馆的目的,根本不会待很久,为什么还会如此不计前嫌的教授自己医理呢?难道李先生真是‘圣人’不成!?
听到如此疑问,李大夫对着韩治翻了个白眼,一把年纪的人还做这等小儿动作,只叫人忍不住说一句‘老顽童’。
“你以为老夫想教你啊,要不是看在你家公子给的赔偿金太多,老夫受之有愧的份上,谁想教你这个愣头小子!”
本来还眼泪汪汪的韩治:“……哦”
一腔感动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要我说还是你家公子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