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让他来放哨了。
“总督大人,海面上好像不对劲。”里约尔忽然出声道。
有人敢打断自己的训斥,这让路易斯非常不满,正要发火,可听见里约尔的话,不得不压制住了火气,然后问道:“哪里不对劲。”
“您看那边,好像有些黑点。”里约尔手指着海面道。
路易斯立刻接过了卫兵递来的千里镜,展开一看,面色大变,“上帝啊,那是船,军船!立刻发警报,全城戒备,把那些土著调进城防守!估计是明国人打过来了。”
当当当,警钟在全城响起,正在休息的荷兰士兵扶着头盔,歪歪扭扭系着板甲,抄起火绳枪就冲上了城头。他们已经在热兰遮城跟郑芝龙打过好几次仗了,每个人该到城头的什么位置防守早就已经是谙熟于心,不用路易斯排兵布阵,荷兰士兵很快进入了岗位。
千里镜直指海面,路易斯看清楚了,那就是明国的舰队,该死的家伙,这一次他们竟然从后面绕过来了,显然是为了不让自己过早发现,选择了从台岛东面绕行,想打热兰遮一个措手不及。
路易斯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明国人,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他们根本无法突破自己的火炮封锁。在绝对的武器差距面前,人力是无法扭转战局的。
荷兰士兵装填弹药,调整火炮的角度,数百当地土著进入了城内,帮着运送弹药和守城物资。他们手上没有武器,荷兰人也不指望他们打仗,只要能搭把手就行。陆地上耕作的民众听见城内警钟声大作,也放下手中的农活,聚集在海边,远眺热兰遮城的方向。
虽然他们知道这警钟声代表着明军又开始进攻了,可是明军攻击多次都是无功而返,这让民众们有些灰心。但想要从荷兰人的魔掌中解脱出来的想法又促使着民众们排列在岸边,想看看这一次明军能不能胜利,每个人心中总带着那么一点希望。
“待会我们的舰队发起进攻,就麻烦你们在后方火力支援,尽量压制城头的火力。战事紧急,我就不送先生了,请先生回船上吧。”旗舰上,郑森顶盔掼甲,对景昭拱拱手道。景昭表示明白,便立刻登船回到希望号。
郑森知道他们是友情支援,自己对他们并没有管辖权,所以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他也不指挥景昭等人,只要他们在外围对着城头开炮就行了。如果觉得情况不对,随时可以走。
商队一字排开,跟在水师后面稳步前进。明军装备的红夷大炮射程一般在三到四里,清代康熙皇帝对红夷大炮不断改进之后,射程达到了五里。而荷兰重炮的射程在六里左右,对比郑森装备的红夷大炮,光是射程就有了几乎两倍的优势。
而实际上,明军舰队除了旗舰之外都是大将军炮,大将军炮的射程最多也就三里,最好的距离是二里的,也就意味着,明军至少要保证全部舰船挺进到三里地的位置,才能跟城头展开对射。而在这之前,他们要硬扛城头十门十八磅炮和十几门岸防炮的轰击。
但是兴华军可不怕这些,他们的船只上装备的也是从拉瓦格缴获的岸防炮,跟荷兰人的射程一致,并且希望号上的六门四轮磨盘重炮,经过铸炮工艺和火药工艺的改进,其射程达到了惊人的八里。
虽然明史上动不动就记载某某火炮打出去能有糜烂数十里的效果,但这其实是一种古人的夸张描写手法。实际上在那个时代,不可能有射程数十里的重炮,能超过五里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高衡也是在利用领先时代的知识和智慧的情况下,才能让兴华军装备这种厉害的火炮。
蒲德曼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所有船只移动到六里的地方,在这个位置,是岸防炮的射程极限,基本上岸防炮在这个位置上对射都是打酱油。兴华军真正在这个距离上发挥作用的,就是这六门超级重炮。
蒲德曼一声令下,所有船只立刻横过来,用左舷对着热兰遮城的方向。为了保证火力的连续性,蒲德曼命令将右舷的三门重炮拉出来,先让左舷火炮急促射,在散热的时候,左右船舷火炮在甲板上进行交换,这样可以在保持船体平衡的情况下,把右舷火炮调动到左舷继续射击,如此往复,保证火力不间断。
“哈哈哈,那些明国人要干什么,他们不会以为在这个距离上,他们的火炮能够得着我们吧。”路易斯在千里镜中看见这样的场面,简直要笑出声来,六里的距离,对方的火炮射程够吗?自己的岸防炮也不会在六里的地方开火,那可是极限距离,他立刻命令所有岸防炮集中火力打击距离五里的目标,也就是正冲过来的福建水师。
“将军,你看他们。”郑森正在指挥舰队全力冲锋,只有用最快速度冲进己方炮火的射程内,才能跟城头展开炮战,慢一步,就会多遭受一轮城头的火力覆盖,伤亡就会大大增加。
军官一提醒,郑森才回头看了看,发现景昭的船队竟然在六里的地方就列阵了,谁都知道,即便是他们有荷兰火炮,在这个位置列阵也是极限射程了,射出的炮弹准头差,基本上是摆设了。
军官有些愤恨道:“这些商人,就没打算真心帮助我们,就不该信他们。”
虽然郑森也很失望,果然,商人眼中只有利益,但他还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