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山水堪舆图,风景各不相同。
而在隋玉清的视野中,陆鸣渊的肉身经脉呈现出一副玄妙另类的山水形势图,去其皮肉,近看,全身窍穴景象和气血游走,隐约有淡紫色升腾,山脉雄健且牢固,水势汹涌且平稳,最终在一座窍穴内百川汇流,气蒸大泽。
驻足远观,每一座窍穴都如同星辰,璀璨明亮,全身窍穴远看宛若一副北斗星辰图,实在是不容小觑。
隋玉清心中诧异万分,暗自称奇,面上淡笑道:“没想到,许长卿随便挑选的一個皇子,还挺不一般,气血窍穴如此惊人,此人的武道天赋,在我见过的这么多天骄之中,能排得上前三。”
“这么厉害?”
自小被人捧惯,以剑仙苗子闻名于道门的云清禾听到师姐的评价如此之高,震惊道。
“与我比之如何?”
隋玉清看了一眼目光希冀的师妹,一向端庄清美的仙姑,眼眸深处罕见的露出狡黠之色,
“你很在意?我记得你从来不喜欢攀比,甚至对道门资质大比之事不感冒。”
云清禾努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皆上不了台面,这个家伙不一样,明明我之前看他天资平平,如今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难不成之前对我有所隐瞒?怪不得我说的种种东西,他都拾不起兴趣。此人修为突破速度快的不像话,原来是隐藏了修为。”
“估计是了。”
隋玉清也觉得,之前是对云清禾有所隐瞒。
之前都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
“天机有人高人遮蔽,加上实力隐藏,看来此人背后还有大人物,不止是天师府。”
隋玉清已经脑补出了一整个大势力,在背后帮陆鸣渊起势。
“此人的资质与你不相上下,他是纯粹武夫,气象不俗,老师是用刀高手,他想必刀法也不会差,而你是纯粹剑修,天生的剑仙种子,含剑胚而生,又有仙剑护体,说起来,还挺般配。”
“师姐,你在说什么呀。”
云清禾的脸上浮现出不满,环臂抱胸,宽大的青衣道袍鼓鼓的,不服气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天生剑心通明,能看透天下剑谱,他的刀法,岂是我的对手。”
隋玉清露出老气横秋的笑容,耐心训诫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天才,都不奇怪,中土天下之外,更是有别风景,谁能证道合道才是最强,而不是天资强就可以了的。”
云清禾还是将这番话听了进去:“师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强的剑仙。”
隋玉清的纤纤玉手从道袍中伸出,轻摇拂尘,眉眼弯起,浅笑起来,朱唇露出贝齿:“师姐年纪大了,两道修的太杂,合道无果,日后怕是无望跻身上三品,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马车驶入皇城,停在齐府门口,马夫跳下马车,取出木梯迎着一位蓝色儒衫老者下来。
一袭丹青袄裙,身子高挑,发髻高挽的齐暮雪早已在门口等候。
“父亲,伱可算回来了。”
“结果如何了?”
面对女儿希冀的目光,齐行砚叹了口气:“鼓院官员驳回了。”
“驳回了?也就是说殿下出宫无望。”
齐暮雪心中的想法就此被掐灭。
齐行砚目光深邃道:“圣上的想法,我已然猜了几分,只是没有想到能做到这般地步。”
齐暮雪小心翼翼道:“父亲的意思是,圣上是在扶持某一位皇子?”
“难不成是崇文王,陆云卿。他这一路走来,太过平坦,风雨无阻,除去气运的成分,我更愿意相信,是圣上的授意。”
齐行砚踱步而行,来到了自己的棋盘之上,俨然是一副没有下完的残局,他取出一枚白子,淡淡道:“理圣能收八皇子为弟子,就已经是初见端倪,六十载以来,有多少不世之才,不乏状元之身,还不是没能得到理圣的认可。”
“理圣的学问很高毋容置疑,唯独学说传播的不太广泛,在大炎推行,困难重重。”
“这是为何?”
齐暮雪不解,历代圣人学说推行,都十分顺利,可唯独理圣,遇到了阻力。
齐行砚解释道:“理学除了儒家学问,里面还吸取了道家与佛家的观点,纯粹性饱受争议,强调德治、立人极、倡正气、主廉洁、讲官德,同时主张人当敬畏天理,遵循三从四德,得罪了很多人,被认为是与至圣先师的源头有悖。”
“很多学子不愿学。”
“原来是这样。”齐暮雪恍然。
“既然圣上要扶持理学,那对皇子来说,是不是太过薄情了一些。”齐暮雪不忍道。
如果仅仅是为了扶持八皇子,就不管其他皇子的死活,包括登闻鼓院的申诉都可以驳回,她更加担心陆鸣渊的安危。
她甚至感觉自己好没有用。
身为淮安王妃,却不能为夫君做些什么。
齐行砚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如今你也应该跻身君子境了吧。”
“大婚之日后,心结一解,就已经跻身第七境。”
齐暮雪轻轻颔首,她本该突破第七境,只不过因为心结耽搁了。
齐行砚微微一笑:“早日跻身中五品,到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