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抱腕一笑:
“我等再冀州时,亦是时刻关心着讨董大业。”
“足下鏖战天下无双的吕布,大破西凉军的英雄事迹,我等远在冀州也是有所耳闻。”
冀州远比并州富庶,而军事力量也尤胜并州一头。
但由于并州有吕布这一顶级武将的存在。
愣生生地将并州在北方的军事力量给拔高了一个台阶。
张郃这些河北名将也奈何不了他。
如今出现了一个狠狠打吕布脸的年少英雄,他们都是乐见其成。
“对了,赵将军不是随军去征讨董卓了么?”
“怎么会在黄河惹上了匈奴人?”
张郃突然好奇问道。
赵云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董卓既死,我自当回冀州老家。”
“不想半途逢着了匈奴掳掠我汉人百姓,我气愤不过。”
“便率军去围追堵截。”
“沿途我孤骑逢着了一支游散骑兵,见其掳掠了数十百姓。”
“便杀了他们的百夫长,不想他们谷蠡王亦在附近。”
“那谷蠡王集结了大部队来堵我。”
“他见战不倒我,便又唤来一个叫什么于夫罗的人来追我。”
“我先是杀了那个于夫罗,然后又射瞎了谷蠡王的双眼。”
“边走边杀,这才半路逢着了张将军。”
他
平淡地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军士的表情变化。
他们全都摆出了一副不可思议、惊为天人的表情。
他们个个面面相觑,对赵云说的话感觉就如天方夜谭一般。
“赵将军,你所言可是真的?”
张郃满脸惊愕。
那个于夫罗可是匈奴人的左贤王啊!
你赵云带着个大活人,单枪匹马冲阵。
竟能够阵斩匈奴王。
最后还全身而退了,这是人能干的事儿?
赵云乃将挂在玉狮腰间的于夫罗人头给取了下来。
旋即将人头一甩,重重地掷在了地上。
“这不是于夫罗么?”
众人全都纷纷围了上去查看。
虽然人头已经沾满了血迹,面庞模糊不清。
但他那独有的结发,是做不得假的。
“真的是于夫罗!”
“真的是匈奴人的左贤王!”
冀州军士全都惊呼了起来。
“赵将军,今番你可是立大功了。”
张郃激动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那于夫罗乃匈奴左贤王,对我大汉常有不臣之心。”
“我曾多次进言韩太守,请他出兵征讨。”
“无奈韩太守以为匈奴人善于远遁不能久战,故而征讨匈奴一事便一直搁置了。”
“今番赵将军阵斩匈奴王,那匈奴人
便如失一臂。”
“草原部落里怕是又要有一番王位之争了。”
“匈奴人至少十年之内不敢觊觎我大汉疆土。”
匈奴人并不像天朝体制,子承父业。
倘若单于的儿子确实有能力,那倒有机会继承王位。
倘若没成年。
呵呵。
那便是小孩岂能继承王位?
往往单于死的早,而他儿子没有成年的话。
大多会被处死或流放。
张郃念到此处,不免长叹了一声。
“匈奴人如今内部必定动荡不安,若不趁此时征讨,真是痛失良机啊。”
“只恨我大汉内部也同样不稳定。”
“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去征讨匈奴。”
韩馥性格懦弱,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带兵去讨伐匈奴的。
而且周边的张扬、袁绍等人对冀州觊觎已久。
倘若他带大军离去,张扬、袁绍必定趁虚而入。
赵云眼见张郃一副失神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张将军不必担心,待北方统一后。”
“人心安定,粮草充沛。”
“就能够讨伐匈奴人了。”
“我大汉边境自然也就安宁了。”
张郃望他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不知赵将军认为谁能一统北方呢?”
赵云一凛,察觉到了张郃在故意试探
自己。
便摆了摆手道:
“云肉眼凡胎,不敢枉猜。”
“何况北方政局动荡不安,频易其主。”
“实难断也。”
张郃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赵云的眼眸,眨也不眨。
旋即哈哈一笑:
“赵将军不必对郃有防备,我也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你看我主韩馥可有机会一统冀州?”
赵云苦笑一声:
“云不敢在张将军面前妄议其主。”
“只是韩馥是个怎样的人,张将军久侍在其身边,心中在清楚不过。”
“还需要问我吗?”
张郃怔住,韩馥性格懦弱,他早就想表达不满了。
听赵云的话外音,明显跟自己看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