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
东厢房外,紧张对峙的氛围如同凝固的空气,罗网众人剑指前方,对峙着狌狌一行人,狌狌冷笑,言辞犀利:
“罗网,昔日依附于我家主人,犹如摇尾乞怜之犬,今见风使舵,转投秦王麾下。
真乃无耻之徒!”
罗网乾杀冷静回应:“狌狌,你言差矣。
吕不韦从未真心相待我等,唯信赖你们杂家,再者,罗网本就隶属大秦,我们是王上的利刃,何来叛变之说?”
狌狌不屑:“哼,你们配得上相国的信任吗?”
黑白玄翦淡然插话:“确然,我们非吕不韦之党羽,韩国之行,仅是虚与委蛇。
我们深知杂家暗中窥探,若非如此,你等岂能轻易涉足韩国,又怎会遭遇赵高之毒手?”
掩日声音冷冽,打断了争执:“言尽于此,交出吕不韦之子,可保你一命。”
狌狌狂笑:“凭你等也想胜我?”
掩日眼神坚定:“不妨一试。”
随着一声令下,狌狌门客如潮水般涌向罗网,而掩日则冷酷下令:“除狌狌外,格杀勿论!”
罗网杀手瞬间化作风暴,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门客们或战或降,惨状连连。
掩日独斗狌狌,二人激战数十回合,从屋顶至地面,招招致命。
最终,掩日一剑划破狌狌衣襟,一脚将其踹飞,撞入屋内,尘埃四起。
狌狌捂住胸口,喘息间仍不失风度:“掩日之名,果然如雷贯耳,你之强,我甘拜下风。”
掩日剑尖直指狌狌,沉声问道:
“说吧,那些人究竟藏匿何处?
这府中的密道,又在哪?”
狌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反问道:
“你猜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黑寡妇悄然步入,她的指尖轻抚着一只缓缓爬行的黑蜘蛛,冷冷道:
“若他执迷不悟,便交由我来处理,定让他生不如死,死亦难安。”
狌狌闻言,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狂妄与不羁:“你们可曾想过,我们‘十妖’之名在江湖上何以立足?想擒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掩日的目光突然被屋内窗台上那些诡异绽放的花朵所吸引,眉头紧锁,低喝一声:“不好,花中有毒!”
众人闻言,迅速撤离,大门轰然关闭。
狌狌的笑声从门缝中透出,带着几分得意:
“诸位,在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言罢,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屋内。黑寡妇推开门扉,脸色凝重:“他跑了!”
掩日迅速冷静下来,指挥道:“速速坐下调息,那花毒非同小可,加之屋内封闭,他显然早有预谋。”
黑白玄翦依言而行,双剑插于一旁,运转内力,待体内翻腾的气息逐渐平息后,缓缓开口:“所幸我们并未久留,那毒诡异至极,能暂时剥夺人的内力。”
掩日叹息道:“如今看来,吕不韦的两个儿子都已逃脱,此行是功亏一篑。”
此时,乾杀从暗处走出,面色凝重:
“此番行动,风头尽被阴阳家抢去,他们先是阻止长信侯进犯章台宫,又成功擒获嫪毐,而我们却一无所获。
王上事后如何处置,实难预料,甚至……”
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黑寡妇追问:“甚至什么?”
乾杀沉重道:“甚至可能废除罗网。”
黑白玄翦摇头反驳:“废除罗网绝不可能,它乃大秦耗费巨资与心血所建,但我们的地位或将不保,被边缘化却是极有可能。
早有情报显示,长公子扶苏与阴阳家关系密切,尤其是月神与东君焱妃,与扶苏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而今王上又极度宠爱扶苏,罗网的未来,确实令人堪忧。”
掩日沉声道:“王上对扶苏的宠爱,非始于今日,而是由来已久,我们无需过分沮丧,王上身旁已有影密卫,我等或已不再为必需。
罗网的未来,将系于长公子殿下之肩。”
震侯持刀上前,忧虑满面:“掩日,除却亡命之徒,余者皆已归降,然吕不韦之子逃逸,何以向大将军蒙武与长公子殿下复命?”
掩日深吸一口气,决绝言道:
“唯有请罪以谢。”
正当此时,秦兵铁骑轰鸣而至,院落瞬时被威严之气所笼罩,大将军蒙武策马而出,目光如炬:“人犯,可曾擒获?”
掩日黯然摇头:“仅得门客数百人,吕不韦三子,一已就擒,然其二子吕蜴、吕惠仍在逃。
此二人若不得,则杂家余孽,恐将死灰复燃,难以根除。”
蒙武沉吟片刻,毅然决然:
“蛇无头不行,吕不韦之子,必除之!
吾等唯有寄希望于阴阳家,希望能有好消息传来,不然真没法向长公子交代。”
乾杀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黑白玄翦轻语:
“倘若阴阳家真的觅得吕不韦之子,这无疑是又一桩显赫功绩,我等岂能坐视?”
黑白玄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安心吧,既然那狌狌现身于此,吕不韦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