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芹今日出门做客时,心里暗戳戳的拿别人家的儿媳和自己家的做比较。
早上去了李家,觉得李家儿媳不够机灵。
中午去了顾家,觉得顾家儿媳太过矫情。
晚上去了孙家,孙家没有儿媳。
一天过去,方雅芹高高兴兴地走在路上,还是自家儿媳好。
不提这天仙模样,光看性格,就把别人甩出几条街了。
可惜豆豆不让她到处炫耀,还给她举例子,说什么财不露白。
方雅芹脚步生风,一回到家,就见她的好儿媳甜甜地对她笑,笑得她整个心都软了。
“母亲,您以后能带我一起去做客吗?”沈雪禾眼神期待。
方雅芹晕乎乎地就要答应,陆存干咳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
“雪禾,等以后,以后啊。”
如今风气开化,世道太平,女人出现在在街上是寻常事。
陆存并不想拘着沈雪禾在家,可是她这般容貌,京城到处都是权贵,万一引来觊觎,别说他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就连沈家,也很难护住她。
沈雪禾不满的鼓起腮,出嫁前不让出门,一会儿说什么官家小姐的规矩,一会儿又说她身体不好怕出意外,出嫁后也不让出去,陆存总说什么外面有坏人,她要闷坏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
次日,风清气爽,夫妻俩坐上马车,前往沈府。
车上,沈雪禾托着下巴,不太高兴地看着陆存。
陆存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沈雪禾面露不满:“你昨晚为什么睡书房,是对我不满意吗?”
“我们可是新婚夫妻啊,听人家说,新婚夫妻都是一起睡的。”
陆存哑然,为什么睡书房,自然是和你一起睡不好。
不过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形象,他开口道:“今日拜见岳父大人,以防岳父考我学问,昨夜去温习功课了。”
沈雪禾“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是自己误会他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在忙正事,自己却在这里斤斤计较。
而且,陆豆豆真的好努力啊,所有时间都在学习呢,她很佩服这种人。
“豆豆,你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不要叫我豆豆,那是乳名,在外面叫不太合适。”陆存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微妙的情绪,“在沈家,你要唤我相公,这样显得我们感情和睦,你家人才放心。”
“真的是这样吗?”
“嗯。”
沈雪禾想了想,大嫂在家时,确实是唤兄长相公的。
陆存特意让自己显得温良无害,神情舒展,温声提议道:“你现在试试,这样到了沈家就不会叫错了。”
沈雪禾见他面色可亲,眉眼也柔和了起来,想着陆存是个很好的人,肯定是不会骗她的。
“相公!”她的声音清亮甜美,如同莺声燕语,甚是美妙。
陆存心里泛起涟漪,仿佛清风拂过,分外舒适。
“可以多叫几遍适应一下。”
“相公,相公……”
陆存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哄她:“下车时,你要挽住我的手,这样看上去更亲密。”
沈雪禾抓住他的手,“这样吗?”
她好奇的捏了捏,他的手好大好暖,还很硬。
陆存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立即夸赞道:“你真聪明。”
沈雪禾听到后,乌黑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带着几分骄傲,若是她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在晃了。
——
沈雨茗一早便来了沈府,盛砚年纪太小,小儿易多病,故而没有把他带过来。
此时,她正在应付沈二夫人冯氏。
冯氏指桑骂槐道:“同是一家子,那刘家大儿却不让弟弟进门,刘家小儿聪颖过人,小小年纪便有望中举,若是日后出息了,刘家后悔也来不及了。”
“依我看,兄弟俩互相帮扶着,才是正道。”
沈雨茗含笑说道:“刘家小儿沉溺酒色,连长辈的药都敢偷来卖钱,有违孝道,如何能科举呢?”
她抿了口茶,继续道:“一棵树长歪了,及时扶正自然是好,但倘若歪到了根上,自然应该及时砍除。”
冯氏不以为意,她心想,哪有这么严重,她女儿不过是想嫁的更好,沈雨茗竟然丝毫不顾姐妹亲情,回娘家也不带上若云。
虽说侧妃实际上是妾室,不讲究什么三日回门,但若是沈雪禾嫁过去,沈雨茗能不带她回来?
总归是个体面,又不碍着她什么,这都不愿意,云儿在王府怕是不大好过。
“王妃说的是,不过,独木难支……”
沈雨茗已经在这听了半个时辰了,她二婶这人不算坏人,就是见识短浅,溺爱子女。
她看了看天色,想着妹妹也该到了,便随意说了几句,将人打发走。
——
刚下马车,沈雪禾就见到了王府的车驾。
她心中开始忐忑,姐姐这几天是什么心情呢,恼怒、失望?
爹又是什么态度呢,他能理解自己吗?
她的手指微动,陆存握紧了她的手,温声说道:“不要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