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古往今来以美貌闻名的女子,都是嫁给了非凡的人物,你相公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书生。”
“若是想流芳千古,你只能靠自己了。”
“假如你更加专注丹青一道,多多练习,想来后世的名人册里,必然有你的名字。”
闻言,沈雪禾无奈地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陆存的意思她听明白了,靠美貌是行不通的,还是得靠才华。
“你就不能让我多开心一会儿嘛!”
靠才华,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她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好骗了,她查证过的,古往今来就没有几位女子的画作流传下来,她如何能做得到呢?
沈雪禾听说过一个说法,生命的终点不是死亡,而是遗忘,被所有人遗忘,因此,她对名传后世是有一些憧憬的。
她长得这般美貌,却不能流传后世,真是可惜。
沈雪禾突然想到了什么,“相公,你是不是就喜欢我的长相,所以才对我这么好的?”
她的眼睛乌黑而有神,注视着陆存,摇曳着星星点点的光,好像只是开玩笑的随口一问。
这个问题中藏了几分的认真,沈雪禾自己也不清楚。
陆存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而真诚的看着沈雪禾,毫不掩饰地将所有的心意展示给她看。
马车轻微的晃动,明亮的光线穿过车窗的纱帘,晕出昏黄的色泽,在他的脸上不停地跳动,勾勒出他眼底的暖意。
分明是凌厉而清冷的眉眼,却生了一双会爱人的眼睛。
沈雪禾看着陆存满目的爱意,情不自禁地凑近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眼睛。
良久,陆存才缓缓开口道:“我爱你的全部。”
或许是空间太小,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认真,又或许是他们离得太近,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沈雪禾红了脸。
气氛愈发黏稠,沈雪禾的眼神闪烁着,她几乎不敢与陆存对视。
她微微启唇,想说一句表白的话回应回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她侧过脸,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的。”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她自己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人们总是知道作不知,一次次地去寻找答案、证实答案。
陆存的目光移向沈雪禾沾着糖粉的嘴唇,她刚刚……是在向他索吻吗?
“白糖糕很甜吧。”
“嗯?”
他怎么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
“我也想吃。”
不等她回应,陆存便覆了上去。
沈雪禾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他亲她的理由?
这次的吻细腻而绵长,沈雪禾早就熟悉了陆存的小动作,习惯地张开了嘴。
陆存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没有闭眼,轻轻地捧住妻子的脸,细细地、来来回回的亲。
沈雪禾也睁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像是要和陆存较劲儿,渐渐地,她的眼眶开始湿润,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眸。
一吻结束后,沈雪禾缓了几口气。
她的气息仿佛都被他吃走了,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无力,“想亲就直说啊,找什么借口,真的这么爱吃,我手上还有糖粉呢,你要不要也……”
话音未落,沈雪禾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存:“你不嫌脏啊!”
他怎么这个样子,他是狗吗?
陆存品尝过后,表情餍足,勾起一侧的嘴角,随意地扯松了衣领,对着沈雪禾挑了挑眉。
他面带桃花,眉眼含春,俨然一副风流姿态。
马车此时经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速度慢了下来,外面的人声很是清晰。
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他……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沈雪禾想收回手,却被陆存握住。
“娘子,我给你擦干净。”
他蹲下身,微微仰头,眼睛清润地看着她。
缓慢的动作从指尖传入心间,沈雪禾感受到自己的耳根越来越烫,她咬了咬唇,生硬地侧过脸去。
“在外面呢,别在这儿勾引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沈雪禾心下吃惊。
她本意是想用强硬的口吻,怎么说出来娇声娇气的,她有些懊恼,他不会……
果然,陆存眸色一暗,又覆了上来。
有完没完啊!
——
农历三月,方信花在军队比武大赛中的个人赛中爆冷门夺冠,皇上亲口夸赞其勇猛,破格晋升为校尉,成功迈入军官行列。
三月又称桃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沈雪禾约着方信花和陆莹莹去了她名下的一处庄子里放纸鸢。
沈雪禾也是近日才发现自己嫁妆里有处庄子离陆家很近,庄子里种植了大片的桃花,春日风景甚好。
这天,微风徐徐,桃花飘落。
沈雪禾松开了纸鸢的线,看着它往更远的地方飞去。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心中生出快意。
“堂嫂,你这是做什么?”陆莹莹问,“这可是你做出来的最满意的纸鸢了。”
沈雪禾不擅长手工,失败了很多遍才做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