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存满怀爱意地注视着沈雪禾,根本舍不得起床。
所谓春宵苦短,他头一次品尝到这种滋味。
他轻轻抚摸她的额角,觉得她仿佛长在了他心头最软的地方,哪里都好。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什么当官什么权力,他只想和娘子日日夜夜腻在一起。
唉,他什么时候致仕啊。
他怎么还这么年轻,能不能提前致仕啊。
娘子醒来见不到他会不会失望啊,想想沈雪禾孤单落寞的样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陆存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写下一张纸条,放在了床头。
临走前,他又亲了亲沈雪禾。
这是他的血中骨、身外身。
……
沈雪禾醒来后,很是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
原来夫妻之事是这样子的,她之前也太笨了吧。
没关系,相公肯定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一年了才和她这样。
沈雪禾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不是她一个人无知就好,昨夜……
此时,青杏端着水进来了,“小姐,起床啦,今天想穿哪套衣裙?”
“小姐!”
沈雪禾终于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放下吧,我自己来。”
才不要青杏帮她穿衣服呢,要是她问起来……
沈雪禾看着红红的痕迹,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啊,好害羞……
不要想了!
沈雪禾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
青杏:“那小姐你快点起来,早餐已经做好了。”
沈雪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听不到青杏在说什么,只是“嗯”了几声,催着她赶紧出去。
她心想,还好相公不在,不然都不知道与他说什么。
青杏不解地走了出来,小姐今天实在古怪,提前醒了也不唤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更衣都不让人伺候了。
沈雪禾稍稍冷静下来后,掀起被子起床穿衣。
诶,这是什么?
沈雪禾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吾爱,此生唯你,思之念之,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
她的嘴角向上弯起,眼中荡漾着化不开的甜蜜。
穿好衣服后,沈雪禾找出了笔墨,在下面写到:太短了。
他怎么就写了这么几个字,不够她看的。
——
盛弈自是知道陆存中了状元当了官,他还暗示了翰林院的几个人给他使绊子。
他不认为这样能对陆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那妖精一看就是个有道行的,只是想着让人拖住陆存,最好让他连家都没空回。
这天,盛弈熬夜处理了事务,一大早就来到了京郊。
陆存不在家,她一个人想必很寂寞吧。
直觉告诉盛弈,沈雪禾是一个非常需要陪伴的人。
他敲了敲陆家的大门,李伯打开门看到是他后,一声不吭就把门关了上去。
公子说了,禁止隔壁邻居进入家中。
门锁碰撞的声音响起,盛弈愣在了原地。
陆家的奴仆竟敢将他拒之门外,陆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仗着沈雪禾喜欢他,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盛弈一直敲,李伯被他吵的心烦,大声喊道:“你走吧,我们主家不欢迎你。”
“回去,别在这里白费力气!”
盛弈愠怒,一个下贱的奴才敢这么对他说话,要不是担心惹恼沈雪禾,他早就带着人过来把门拆了。
沈雪禾正在欣赏院子里的春花,有些还是去年她和相公一起种的呢。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已经嫁过来一年了。
盛弈敲得暴力,沈雪禾自然也听到了声音,随意地走过去问道:“李伯,谁啊?”
李伯回道:“隔壁邻居,少爷不让他进来。”
沈雪禾“哦”了一声,便没管这个事儿。
相公不让他进来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沈雪禾很信任陆存,很少去质疑他的决定,更别说他们如今正处于甜蜜的时候。
春日的花朵实在娇艳芬芳,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也不知道相公的驴跑不跑得动,回家多给它喂点吃的。
沈雪禾为自己簪上一朵花,打算去书房看看新宅平面图,要是能减些什么尽快完工,早早搬进去,相公也不至于中午没时间回家。
这边的沈雪禾心情甚好,那边的盛弈暗自恼怒。
她就没点好奇心吗,怎么这么听话!
怎么陆存说什么她都听,看看他们家这破宅子,陆存给她提供都是什么条件啊,她还死心塌地的。
沈雪禾真是不知好歹,这样的男人也肯嫁,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盛弈不介意被沈雪禾骂无耻,他已经想开了,她怎么不骂别人就骂自己呢?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盛弈有自知之明,可是陆存又比他好到哪里去,道貌岸然的奸诈小人而已。
“沈雪禾——”
“沈雪禾——”
盛弈在外面高声叫道。
他此番过来,只是想见见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