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甜甜也要好好学习,长大超过姑姑。”
姑侄俩的对话被路过的陆延听到了一些片段。
以他个人判断,红沙镇唯一的一所中学并没有姜伶口中的相对应的教育资源。
姜伶在说谎哄小孩子,不过乡下也难得有她这么注重卫生的,看看全村就他们家里有单独修砌出来洗澡洗衣服的单间。
晃神间,门口来了个人。
“三妹在家吗?”
身后的声音苍老无力,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花婆婆拿棍子试探着,摸索着上了台阶,察觉大门是开着的,便站在门口,向院子里喊了两声。
“花婆婆!您怎么过来了?”
姜伶在厨房里听见声音,很像是家后面住的花婆婆出来一看还真是。
“是小伶吧,婆婆有点事儿想问你。”
姜伶赶紧走到门口,把人搀进院子里坐着。
“婆婆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
花莲握住手杖,开口询问道:“你和田家的那个孩子是不是闹矛盾了?”
姜伶心想。花婆婆深居简出,几乎没有人会去她家里,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和田安安的关系很正常。
“花婆婆我们俩关系是不太好,不过你怎么这么问啊?”
她问完就观察到了对面老人脸上的纠结和不安。
她并没有着急催促老人反而是安抚道:“婆婆,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扶您进去坐,外面飘小雨点了。我妈在后院呢我去叫她来跟您说说话。”
花莲点点头,“唉,好孩子,刚好我有话跟你娘说。”
姜伶转头就使唤小侄女,“甜甜,快去叫奶奶过来。”
“收到姑姑同志!”
这些小家伙,只要在电影里学到一两句能说一两月。
“婆婆,这是饼干你拿着吃。”
怕老人家不好拿,姜伶直接放到她手里,让她拿好之后才放的手。
又给泡了杯茶,特意用的不太烫的那一壶。
花莲在这个世上可以说已经没有亲人了,家族里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在等她死之后分配她的房子。
从前丈夫和孩子还在世的时候过得不说多好,但至少不会缺衣少食。
可自从丈夫孩子接连去世,自己剩下的家产也尽数拿去治眼睛之后,家族里的亲戚都开始疏远他这个老人家。
也就只有姜伶家和对面李婶子会帮衬一二。
所以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亲侄孙子,这事儿她也不能瞒着。
“哟,花婶子您今天终于舍得过来了,平时怎么劝你过来家里坐坐您都不来。”
花莲笑道:“平时已经够给你添麻烦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出门添乱了。”
林三妹叹了口气,“这是哪儿的话,你要想出来直接在院里叫一声,我在家听得见,婶子别怕麻烦。”
“哈哈哈那就先谢谢你了,不过今天来是有事情和你说的。”
在花莲身边坐下之后,林三妹爽快道:“您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说就行,别不好意思开口。”
“不是不是,你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孙子吗?”
姜伶有印象,毕竟当时花婆婆处境困难,村里的干部都觉得必须让家族宗亲轮流照顾,最后把房子钥匙给了花婆婆的弟弟一把。
“花婆婆你说的是花钱?”
花莲点点头,最后语重心长地讲起了那天晚上听到的对话。
那把给出去的钥匙现在在花钱手里,有时候他在外面闯祸了,就会到花婆婆家里睡。
因为花婆婆睡得早,所以花钱有时候会肆无忌惮地带狐朋狗友在院子里喝酒,主要不会被亲爹花大强发现。
前天晚上,花莲因为风湿病犯了,膝盖疼得睡不着。
坐了半宿的她在快要入睡的时候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动静。
花钱带回来一个人。
因为失去视觉,所以花婆婆的听觉在这些年变得很灵敏。
她察觉到了侄孙子应该是觉得自己睡着了才会把人带进堂屋里。
和她的屋子就一墙之隔。
说什么她听得清楚,还听出来了另一个人就是田支书的二女儿田安安。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属实把她吓了一跳。
震惊之余就听到正屋内传来的女声。
“你确定能办好?这钱……”
花钱谄媚道:“安安姐,你就放心吧,不就是搞定一个女人吗?到时候我一棍子下去保证不省人事,还有二赖子我也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笑话吧。”
田安安气哼一声,“这些好话谁都会说,反正到时候事情办好了才有钱。”
花钱最近在外面欠了赌债正是缺钱的时候,不知道田安安是怎么发现他缺钱的。
反正这单生意他是冒着风险接下来了。
给二赖子五块钱,剩下的九十五块就能把债还完,省得那些人找上门自己被揍。
“安安姐放心,端午祭祀那天虽然人多,咱稍微配合一下,哼哼……姜伶这小丫头片子还不是囊中之物?”
两人相视而笑,算计的意味明显。
不过他们聊完就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