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因为顾眉头顶的文字,心境发生了不小的震撼。
可在秦家人眼里,她是在嫉妒、发疯、吃醋。
崔桂花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看吧,我就说吧,嘴上说着退婚,实际上呢?根本不甘心,根本放不下我们秦臻。她留在我们秦家,迟早出事!”
顾眉紧皱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故作大方道:“换成我是沈同志,未必能比她做得更好。沈同志,我理解你,时间能抚平一切,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沈子菱冷淡地看她一眼,反问:“顾眉同志,如果你和秦臻结婚,他在外边找了其它女人,对方也对你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你是什么感受?”
顾眉脸上笑容立刻消失,看向秦臻。
男人意会,立刻起身走过来,厉声呵斥沈子菱:“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你都已经退婚了,还想怎么样?有没有点儿廉耻心?如今我和顾眉在处对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现在这样,又算怎么个事儿?”
沈子菱抬头望着秦臻那张自信满满的脸,胃里一阵翻腾,觉得恶心。
从前她的眼睛的是瞎成什么样,才看得上她啊?
想到这里,沈子菱又同情地看了一眼顾眉:“顾同志,我刚才看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同情你,跟这么个裹小脑的家伙处对象。”
她冲着顾眉深深一鞠躬:“顾同志帮我接手秦臻,实在辛苦了!大家且喝茶继续聊天,我就不打扰了,先回房看书了。”
沈子菱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顾眉秦臻对她开火的机会。
秦臻怒目猩红,伸手要上前抓住沈子菱,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女孩,便被秦文琮抓住了手腕。
秦文琮目光冰冷:“秦臻,我容忍你带着新人过来,不是为了让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发起挑衅。”
秦臻只觉得憋屈,盯着沈子菱消失的方向,闷声吼道:“小叔!今天家里人都在这里,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的小叔?”
秦小珍没想到秦臻能这么勇敢,也大着胆子,跟着小声嘀咕:“是啊,你到底是谁的小叔啊?如果不是她沈子菱,我能变成今天这样?能嫁给张晓军那个浑蛋,小叔,我说过了,沈子菱真不是个好东西,她的低眉顺眼全是装的!小叔!您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她这个小贱人!”
秦文琮眉眼冷下来,看向秦小珍:“她为人如何,我了解与否,都不重要。倒是你作为秦家人,我倒从张晓军那里对你进行了深刻的了解。”
那日秦文琮抓着张晓军去给沈子菱道歉,被揍了一顿,什么都交代了。
秦小珍如何联合张婶,又是如何把沈子菱骗去胡杨林,颠倒黑白,差点害人姑娘名节尽毁。
秦文琮冷眸扫过来,她吓得立刻缩起脖子,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对方。
那双眼睛锐如鹰隼,似能洞穿一切。
秦文琮三言两语将秦小珍收拾妥帖,又坐下,慢条斯理为自己添茶,嗓音清如冷泉:“聊完老爷子的事儿,秦臻,我们再来聊聊,你的问题。”
秦臻只觉后颈一阵发寒,攥紧了拳:“我有什么问题?”
秦文琮反问他:“你离开部队一年,又犯下重大个人错误,为集体抹黑。”
秦臻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气极反笑:“小叔,你是不是疯了?你还真想让我去跟组织负荆请罪?”
秦文琮纠正他:“不,是主动向组织承认错误,并主动离开。给你自己,给秦家,留点脸面。”
秦臻望着秦文琮,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还是他曾经认识的小叔吗?
林翠英坐在轮椅上,原本没什么精神气儿,此刻听见秦文琮提出让秦臻离开部队,当即坐直身体。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有力:“三弟!你怎么能这样?秦臻是你的亲侄子,是我们老秦家唯一的香火。你毁了他的前途,这对你,对我们秦家,有什么好处?”
秦文谦也实在忍无可忍,怒道:“文琮,你太过分了。为了一个乡野丫头,你连亲情都不顾了吗?我知道你是在执行老爷子的想法,可是现在老爷子糊涂了,他连沈子菱是谁都不记得,你又何必为了那个野丫头,搞坏你们叔侄之间的关系?”
秦文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扫了一眼指责秦文琮和沈子菱的家人。
这桩桩件件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此刻,他既不敢帮沈子菱说话,亦不敢像秦文琮一样维护沈子菱。
他如果没有结婚,现在坚守老爷子报恩意志的,就是他这个大哥!
可他的妻子是崔桂花,她稍不如意,就要拿着一把杀猪刀,在家里喊打喊杀……
秦文琮并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冷眸坚定,没有情绪起伏,对家人冷漠的宛如一台机器。
“我这不是在和你们打商量,是在下通知。”他看着秦臻,冷声说:“如果你不愿自己去做,我不介意代劳。”
秦臻咬牙切齿,眼眸里压着凶横和不甘。
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国庆三日假期结束,秦臻回单位“负荆请罪”,他尽量美化和顾眉的爱情,希望得到组织的谅解。
可队长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