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最后索性打发下人,去白鹤楼买半斤白酒回来,他倒要看看这酒是金液还是龙涎。
一旁的陈塘,心里也暗暗吃惊,他这辈子享受过无数琼浆玉液,但顶了天也就十两银子一升。
五百两一升的酒,闻所未闻!
“姐夫,那齐城大善人莫不是个江湖骗子?”
这话算是说进了叶方城的心坎里。
毕竟那齐城大善人,是叶贤介绍的,凡是跟那个孽障沾边的人或事,皆是不可信!
叶方城暗暗后悔,当初不该听信老掌柜的胡话,售卖那几百石粮食,给了那臭小子弄虚作假,招摇撞骗的本钱。
以前自家儿子虽然也不是个玩意儿,但也只是吃喝嫖赌,只是比寻常纨绔子弟过了些。
若这臭小子真敢招摇撞骗,让叶家列祖列宗蒙羞,叶方城发誓要与那孽障断绝父子关系!
不多时,下人就把酒买了回来,装在小瓷瓶里,不过半斤而已,就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升为五斤,一斤合一百两银子,白鹤楼加价二十两银子往外卖。
叶方城接过酒瓶,满脸鄙夷,打心里不相信,这世间有如此昂贵且货真价实
的酒!
心里已经基本断定,叶贤加入了“蜂门”。
骗子四大门,蜂麻燕雀,其中蜂门便暗指合伙行骗。
孽障啊,孽障!
叶家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种败坏门风,令列祖列宗蒙羞的畜生!
叶方城满脸阴沉,随手将小瓷瓶上的木塞拔出,一股醇郁清香随之飘荡而起,已经在心里判了叶贤“死刑”的叶方城,表情急剧转变,眼神流露的光彩,更是从恨铁不成钢,直接转变为惊艳。
“这酒……”
叶方城愣了一会儿,连忙让丫鬟拿来酒杯,小心翼翼倒出一些,看到瓷瓶流淌出来清如白水的酒液,就连旁边的陈塘也惊为天人。
“嚯!这当真是酒?即便是用苞茅过滤十几次的贡酒,也不如这般清亮!姐夫,难不成贤儿真遇到了高人?”
看着酒杯里清澈无比的液体,叶方城已经说不出话。
莫说苞茅过滤,即便是将贡酒兑水,也不可能如此清澈。
况且……兑过水的酒,一闻就能闻出来。
而眼前的酒,却酒香醇郁,几乎是刚倒出来,整个大堂都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在陈塘的催促下,叶方城端起酒杯,用舌尖沾了一点
,酥酥麻麻的辛辣感,以及其中包含的甘甜,令叶方城眼睛骤然睁大,当即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叶方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坦。
“这酒怕是足有三十度!”
陈塘狂吞了下口水,连忙接过瓷瓶,也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先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倒入口中。
随着酒液缓缓滑入喉咙,陈塘不由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辛辣却不灼,酒香醇郁,喉舌回甘,本官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姐夫,若我没记错,贡酒也才二十来度,眼前这清如白水的美酒,怎会有三十度?难不成真像贤儿所言,那齐城大善人研究出了精酿之法?”
事实胜于雄辩,以叶方城对酒水的了解,眼前的白酒,确实世间罕有,如之前叶贤在书信中描述的,如出一辙。
叶方城不由暗暗欣喜,倒不是因为这白酒,而是……贤儿那孽障,终于说了次实话。
这可是好兆头!
若自家儿子真能回头是岸,叶家偌大的产业,皆是他的跑不了!
叶方城将瓷瓶口塞上,递给下人:“送到书房去,待晚饭后,我再慢酌细尝。”
一旁的陈塘,老脸微红:“姐
夫,给我留点啊。”
叶方城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去买?当了这么多年县令,连武备库都亏空了,别告诉我,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
与此同时,叶贤带着哈哈回到红姑小院。
看着堆积在墙角的酒坛,叶贤不由一阵窃喜,这可都是钱啊!
只要在青云县打响名气,只需要几天时间,就可以传遍齐城十八县,每个县安排两个销售点,何愁不赚钱?
叶贤感觉,自己已经是半个酒亨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白酒还没有取名字,必须得想个响亮一点名次才行。
“有了!就叫五粮液吧,以后对外宣称,本酒用黍米、菽米、麦、稻以及玉蜀黍,五种粮食酿造而成。”
“反正也没人知道,到底用了多少种粮食,本宣传仅供参考,就像红烧牛肉面里没有牛肉,六个核桃里没有核桃,就是个噱头嘛。”
反正这年头,又没有消协,更没有检测成分的实验室,若不是叶贤太有良心,就算叫五十粮液,也不为过嘛。
“我居然用纯粮酿酒?哎,天底下还有我这么良心的商人?”
就在叶贤自恋之际,堂屋门被推开,红姑走了出来。
“先生,这天色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您是在这吃,还是回去?”
叶贤早就听哈哈提起过红姑,此时见到本人,心里不由感慨,这妇人倒是生的俊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