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碍事的东西!”
刘奇一脚踢在叶贤肩膀上,到底是有武艺在身,差点把叶贤肩胛骨踢断。
叶贤咬牙忍着钻心剧痛,就这么死死抱着男孩,不肯撒手。
男孩脸色煞白,眼睛睁得老大,四处乱扫,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从他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父母四处讨饭,挖掘野菜,捡拾动物尸体,想尽一切办法吃饱,但却从未偷过一粒米。
哪怕是父母饿死了,他也只是跟着其他饥民四处游荡,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为何这些人偏要杀自己?
男孩十二岁的脑袋瓜,根本想不通。
但他却知道,青云县第一恶霸纨绔,正在拼尽一切保护自己。
不相干的人,要杀自己,坏人却要保护自己。
如同母亲临死前说的那般,这世道已经分不清黑白,辨不清善恶。
见叶贤死不肯退,刘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杀是不敢杀,索性把刀撂下,从弟兄手里接过棍棒,准备直接把叶贤打的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就在刘奇高举棍棒,准备用力砸下来的时候,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准确无误地射在刘奇左肩。
刘奇怪叫一声,棍棒脱手。
与此同时,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哼哼骑着战马冲进猛虎寨,左手拽着缰绳,右手攥着弓,直接朝着刘奇撞了过去。
尽管刘奇反应快,扑到旁边躲过一劫,但身后的弟兄,则直接被狂奔而来的战马撞飞,口吐鲜血,已然重伤。
“吁!”
哼哼猛拉缰绳,撂下马弓,从马鞍上拔出七尺长的步槊,槊尖指着周围震惊无比的山匪,怒吼道:
“格老子的!敢对叶贤动手,都特么的活腻歪了?!谁再敢冒头,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
就在哼哼镇住众匪之际,寨门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凌月堂剩余的骑兵,全部冲了过来,而且都披着甲,全副武装。
骑兵冲进猛虎寨,见叶贤浑身脚印,嘴角还渗着血,当场便炸毛了。
叶贤是凌月堂独一无二的灵魂领袖!
谁敢对叶贤出手,便是凌月堂的死敌!
而且这些骑兵准备的更充分,全都装备着马槊,一丈多长的马槊,对着周遭的山匪便是一通狂捅,当场通杀七八人。
面对如此凶悍的凌月堂骑兵,在场山匪,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纷纷向后退去。
这还
不算完,林英率领凌月堂步卒赶到,清一水的重甲兵,手里攥着步槊、大盾或是障刀。
相较于演武之战时的一百多步卒,经过扩充的凌月堂,光是步卒就已经达到三百。老兵带着新兵,冲进猛虎寨,气势十足。
见叶贤挨了打,林英眼睛瞪得老大,这家伙出身书香门第,哪怕是落了草,也跟悍匪沾不上边,顶多是老奸巨猾,但此时却满脸怒红,大吼一声:
“把这帮狗日的,都宰了!连叶先生都敢打,找死!!!”
刚加入凌月堂的新兵还有些犹豫,但老兵们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山匪”,而是义军!
他们的目标是在叶贤的带领下,推翻整个大齐,而不是占山为王,画地为牢。
随着林英一声令下,老兵直接冲上去,逢人便打。
拥有人数优势的山匪,却乱作一团,运气好的,只是挨了几脚几拳,运气差的,当场就被砍死了。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自己与刚才被虐杀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而不要命的,则害怕有组织有纪律,与生俱来就是靠杀戮为生的战士。
哼哼
一挥手,两个骑兵就抢先一步冲到寨门处,将看守寨门的山匪当场戳死,然后将寨门反锁。
“叶贤,说句话!”哼哼坐在马背上,看着紧紧抱着男孩的叶贤,眼神决绝,只要叶贤一句话就行。
而且……
哼哼对叶贤最后一点质疑,也烟消云散,一个为了保护百姓,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能差到哪去?
哪怕全天下人都骂叶贤是个纨绔恶霸,哼哼也不在乎了,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誓死追随!
叶贤抱着男孩,看着周围乱作一团的山匪,冷冷道:“杀光!”
叶贤对山匪的善意与理解,被他们自己亲手毁了。
这个世界,远比叶贤想象的简单,黑的就是黑的,白不了!白得也永远都黑不了!
阻止匪灾爆发,保护青云县,保护叶家和平民百姓的办法有很多,杀光山匪也是其中之一!
哼哼没有半点迟疑,扔出步槊,将面前的山匪刺死,然后一夹马肚子,驾马在寨子里横冲直撞。
与此同时,骑兵和步卒,也从最初的械斗,转变成了屠杀。
杀人者,人寰杀之!
惨叫声此起彼伏,叶贤是个软柿子,但叶贤身后的弟兄,却比金刚
石都硬!
面对倾巢而出,全副武装的凌月堂弟兄,整个猛虎寨,已经被惨叫声淹没。
闻讯赶回来的刘天虎,不断砸击着寨门,大声吼叫:“里面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