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上下打量哼哼。
孔武有力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像哼哼这样,眼神冷厉,不怒自威的人,却很少见。
这可不像是山匪该有的气势。
难不成……
这厮乃是府兵乔装?
再一看哼哼身后的凌月堂甲士,张义心里更是阵阵打鼓。
这甲胄,这步槊,简直就是朝廷正规军!
叶贤那厮,果然是有钱啊!
居然将山匪,武装到这般境地。
不过……
没什么好怕的!
山匪终究是山匪,乌合之众罢了。
堂堂天佑军,连朝廷都畏之如虎,岂能被区区山匪震慑住?
张义平复了一下心情,厉声呵斥。
“看来,你们是给脸不要脸!”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天佑军铁蹄征伐!”
此言一出,哼哼竟当场笑了起来。
“铁蹄?”
“一群仓皇起事的叛军,也好意思自称铁蹄?”
“天佑军?我当年官拜校尉时,便听说过。”
“其统领,似乎叫程墨?与程冲,乃是本家兄弟。”
“老家在齐城祥云县,三代贫农,程墨考举五年未中,程冲便是个屠夫。”
“自这两兄弟起事以来,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未曾离开过齐城地界。”
“呵呵呵,天下各路义军中,唯独你这天佑军,最是烂泥扶不上墙。”
此言一出,张义脸色阴晴不定。
这狗日的,竟然敢诋毁天佑军统领?莫不是活腻歪了?!
但是……
张义却不敢轻易发怒。
只因哼哼曾官拜校尉,或许在军中,不算高位,但已然是普通老百姓,能够触及到的天花板了。
凡校尉者,皆可比作豪杰。
张义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手心阵阵冒汗,脸色却故作镇定。
“呵,校尉?堂堂校尉,怎么就落了草?”
“还成了叶贤那等纨绔的部下?”
“真叫人大开眼界。”
哼哼背负的血海深仇,又岂会向一个喽啰道之?
懒得与他啰嗦。
只是眼神微锐,冷冷道:“叶家的钱财,你一文钱都拿不走。”
“相反,你天佑军的脑袋,我等要收下几颗。”
此言一出,张义顿时如临大敌。
身后的义士们,也纷纷举起刀盾。
看着天佑军义士手里的刀盾,莫说哼哼笑了,凌月堂甲士们,也是隐隐发笑。
“就凭你们这群,臭鸟蛋,烂番薯,也想改大齐的天?怕是没睡醒?”
哼哼满脸鄙夷。
“大齐落得今日田地,只因穷兵
黩武,四处征讨,继而民生凋敝,滋生各路贪官污吏,使得奸臣把持朝政。”
“大齐的民生财政,是这个。”哼哼大拇指朝下,用力一戳。
紧接着,话锋一转,拳头翻转,大拇指朝上:“大齐的兵力,是这个!”
“若不是各地义军揭竿而起,其中不乏各路枭雄。”
“以大齐的虎狼之师,灭天佑军这种三流贼党,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这话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张义只会仰天长笑,觉得对方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
但哼哼,可是职业军人,官拜校尉,最清楚大齐的兵力,何等雄壮。
否则肩负血海深仇的哼哼,早就死谏叶贤,直接起事了。
何须龟缩隐匿?
“今日,便让你天佑军明白,这大齐的天,有多高!”
“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大,我等不过是芸芸蚍蜉,不足挂齿。”
张义眼睛睁得老大。
因为不知何时……
四面八方,竟出现零零星星的黑点。
随着距离变近,凌月堂甲士,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
战火未燃,张义已经怯弱三分。
讷讷道:“汝为蚍蜉?我等岂不是砂砾?!”
哼哼并未接茬,大手一挥:“杀!”
四向而
来,共计三百凌月堂甲士,对张义及其麾下义士,发动了合围攻势。
哼哼高坐马背,眼神冷然,丝毫没有亲自插手的打算。
因为身披布甲以及披甲的天佑军义士,面对身披重甲的凌月堂甲士,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噗通,噗通……
一具具尸体应声倒下。
由于天佑军义士无法突围,面对甲士的合围,不断被蚕食,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转眼间,现场便只剩下张义一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长矛,双腿却不断的颤抖着。
看着周遭,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
若非亲眼所见。
他做梦也想不到,连府兵都忌惮的天佑军,竟然被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山匪,疯狂屠杀。
哼哼眼睛微眯:“在齐城这片土地上,敲诈叶家?”
“我告诉你意味着什么!”
“府兵,风云山庄,天榜,你算是得罪了个遍。”
听到府兵和风云山庄,张义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