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西路。
此时叛军最后的阵地也被宋军攻下,可来不及欢庆,在桂州城内,一队兵马正护送着一辆马车飞快的往城外奔去。
马车上,正赶着车的袁文纯焦急的对身旁的兵马大叫道:“快点将路清理开来,快点!”
说罢,对着马车内喊道:“文相公,殿下怎么样了!”
马车内传来文彦博的声音:“你专心驾车,休要问这些...”
文彦博看着面色青紫,不省人事的桓王,也是满头大汗。
就在刚刚,叛军守在桂州的最后一支队伍也在宋军的攻打下,扔了武器绑着兖王幼子,大开城门向宋军投降。
由此一来,这新皇登基后的叛乱算是彻底平定!
桓王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喜,便打算亲自去看看,毕竟待在后方这么久,平叛事宜一直都是袁文纯梁固山在操作。
这最后一支叛军,一定是要主帅去亲自纳降的!
在桂州城内的伪王行宫门口纳降结束后,桓王见被缚住的兖王幼子正全身赤裸的跪在地上,此时已经是冬季,便是广南西路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桓王见那兖王幼子一直在浑身打颤,想着他再怎么说也是皇朝宗室,而且又是被挟持的,手中并无权力。
若是如此折辱,怕是宗室那边不好交代,还是将他一同带去汴京,交与父皇发落为妙。
想到这里,桓王环顾了一下四周张望的百姓,便想着留个好名声。
亲自上前给他松了绑,并且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了兖王幼子的身上。
可就在桓王脱衣的瞬间,那群已经束手就擒的叛军突然暴动起来。
袁文纯见状,立马安排士卒进行镇压,要知道在场的叛军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可人数也是不少的,桓王在此,若是出了岔子,那...
趁着叛军暴动将宋军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的时候,那兖王幼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柄幽蓝色的匕首,在桓王惊恐的眼神中抬手就直接往桓王的肚子上捅去。
好在桓王反应及时,将身子一侧,向后退了两步,那匕首只是沿着桓王的腹部擦破了些皮肉,并没有直接捅进去。
可那桓王幼子见匕首上带有血迹,却是很高兴,跪在地上冲着北方大笑一声喊道:“父王,儿来了!”
喊完这话,直接将匕首从自己的口中插入,贯穿头颅!
待到袁文纯等人将叛军镇压赶回桓王身旁之际,桓王已经倒地面色青紫,昏迷不醒了。
众人急忙喊来随军太医,可那太医专治外伤,碰到这种中毒的情况而已是束手无策,就在这时,那太医想到了太医监左丞贺太医祖籍就是桂州,上段时间他休沐,说是要回家祭祖。
找他,说不定他能有办法...
看着脸色青紫的桓王,那太医一咬牙,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起身对文彦博拱手道:“文相公,下官只能将伤口处理一二,可这毒下官确是束手无策...
贺太医,贺太医说不定能治!”
“贺太医在哪!”袁文纯听太医这话,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等文彦博开口,急忙问道。
太医沉吟道:“白石潭,城北漓江边上,离此不到二十里地!”
听了这话,袁文纯立马将桓王抱上马车,文彦博和太医也跟了上去,由一队骑兵开路,往城外奔去。
...
白石潭贺家。
贺老太太此时正坐在主院正厅之中看着汴梁来的书信。
前段时日贺老太太收到了自己手帕交的来信,说是多年不见,有些想念,想要邀着贺老太太去汴京游玩一段时日...
本来收到信后就想去的,可正要动身之际,自家大儿来信,说是太医院休沐,准备回家看看,贺老太太便想着等大儿子回老家休沐结束后,再一家人一同前往汴京,路上也有个照应。
可收到信这都多长时间了,自家那个在宫里做太医的大儿子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你回不回来倒是给个信啊...
至于会不会在外面出什么问题,这个贺老太太一点都不担心,不是自家儿子是太医,有着正五品的官身,寻常土匪根本不敢怎么样。
就算是路遇乱兵,可有着一身医术在,也定能安安稳稳的...
就是这大儿子回不回来没个信,自己也不好直接就去汴京,万一大儿子回来后家里没人,那可就闹笑话了。
可汴京的那个手帕交自己也确实是多年不见了,如今人家给信说想见见,自己也不好说不去...
再者说了,自家小儿子死的早,只留下了一根独苗,如今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也该考虑考虑孙媳妇的人选了。
听闻我那手帕交膝下有三四个孙女,大的那个嫁人了,听闻还是个国公爷!
小的那三个才到及笄之年,想来都是没有订亲的。
若是我贺家有幸能娶回来一个,这不比那个曹家女好千倍万倍...
说到那个曹家女自己就一肚子气,去年小梁山矿井坍塌,压死了百余名矿工,曹家被定为了从犯,抄家夺官,判了个流放。
字都刺了,人也刚走,却碰到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