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在一旁看着赵策英脸上阴晴不定,面色纠结,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前些天李荣送来了一份西南线报,说文彦博在桓王临走之时,拉着桓王在房中交谈数个时辰。
文彦博什么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彻彻底底的文官。
这次看到自己的陇右军,怕是动了心思了!
徐寿想了想,坐直了身体,对赵策英严肃道:“说吧,什么事!”
赵策英沉吟片刻,抬头僵硬的笑了笑:“没...没事...”
说着就要起身:“走吧,我们去前面,宾客那里估计快要等急了...”
徐寿却一把将赵策英按住,严肃道:“说!”
这事情今天必须得说明白了,不然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文彦博马上归京,他若是常在桓王耳边说什么,自己怕不是要落得狄青一样的下场!
赵策英被徐寿按在椅子上,看了眼徐寿,眼神躲闪了一下,扭过头去道:“真没事...”
徐寿认真的盯着赵策英看,半晌,见赵策英闪躲的样子,徐寿恍然大悟,开口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削我的兵权!”
此话一出,赵策英震惊的将头转了过来,见徐寿严肃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慌了。
忙摆手否定:“不是,没有,不可能!”
这否定三连一说出来,徐寿就明白了。
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思考了起来。
赵策英见徐寿如此,心里有些急躁,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都怪文彦博,你说他没事和我说这些干嘛...
这话说出来,日后自己和表弟还如何相处啊!
可赵策英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眼神看向徐寿的时候还是带了一丝期待。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策英等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徐寿抬起头:“你打算怎么削?”
此话一出,赵策英都有些懵了,你刚刚问我什么,什么怎么削?
历史上哪个武将会问皇室这个问题,问了之后皇室又该怎么回答...
再说了,这问题文彦博也没告诉我应该怎么回答啊!
见赵策英一脸懵的样子,徐寿似笑非笑道:“自古以来削兵权的办法就那么几个,一来是直接把主将给杀了!”
赵策英忙摇头:“不可能,你是我姑姑的唯一血脉,怎能杀你!”
徐寿又道:“第二,明升暗降!”
不等赵策英回答,徐寿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快速说道:“可我现在已经是当朝太尉,已经无可再升,所以这条路你行不通!
第三,好言相劝,就像我朝太祖杯酒释兵权一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将兵权放下...
第四,以新换旧,将禹州你的心腹安排进陇右军,而后寻个理由进行提拔,以此将我架空...”
说到这里,徐寿停了下来,看着面色大变的赵策英,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我虽名为君臣,可实为兄弟!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也不是那种贪权之人,这兵权你要拿去就拿去,只是办法得妥当些,不然陇右军和朝堂勋贵那边恐怕会不服...”
说完这话,徐寿以退为进,从怀中将陇右军的虎符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了赵策英的面前:“这是先帝赐我的虎符,用来日后征讨北辽所用,是我全部的兵权,现在我不要了,你替我把它还给舅舅吧!”
而后徐寿退后两步,认真的给赵策英拱了下手,毫不犹豫的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而后转过身又将门给合了起来。
书房之中,赵策英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那块代表着三十万虎贲的虎符,手抬起来都有些发抖...
将思绪平定后,赵策英却是看着虎符陷入了沉思。
不是打算削权吗,为什么现在虎符已经到自己手里了,自己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难道自己做错了?
还是文相公错了?
没多长时间,赵策英正在沉思之际,桓王妃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殿下,燕国公怎么走了!”
说着,桓王妃的目光就被桌子上的虎符给吸引住,疑惑道:“这是?”
赵策英苦笑一声:“陇右军虎符...”
抬眼看了眼桓王妃,赵策英沉吟片刻,猛的起身,一把将虎符攥在手中,对桓王妃吩咐道:“前厅宴会取消,后院女眷你看着处理,我现在要去宫里一趟...”
说完这话,赵策英拿着虎符,满脸心事的走出了书房。
...
御书房
此时赵宗全饶有兴趣的坐在上位。
下面几个天竺人借着商行翻译的嘴巴,与玉清的道士和大相国寺的和尚正在激烈辩论。
虽然自己不懂什么元始天尊,什么阿弥陀佛,什么毗湿奴,但看着他们在一起鸡同鸭讲又有些殊途同归,挺有意思的。
也是奇怪,这佛教不就来源于天竺吗,怎么和那个什么婆罗门教的说不到一起去,太奇怪了...
而且朕是真没想到,在天竺那个地方,宗教的地位这么高,甚至比王朝统治者的地位都要高。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