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爷看着老妻被扶走的背影,摇摇头,无奈不已。
孙慈生站起来,拱手道:“爹,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吧!这事我会跟你母亲讲清楚。只是,素儿终究是个孩子,你们......唉!算了。”
孙老太爷摇摇头,负手而去,当初的事情,还是慈瑶做得太过分了。
......
......
孙家,慈安堂。
孙老太爷回来的时候,孙老夫人已经靠在床上等他。
“老爷,为什么您不发话,让他们去鹤泉。”
孙老夫人心有郁气,为什么老爷也不站在自己身后。
“你应知,当初慈瑶的事情有多让人气愤。难道,你想要所有的孩子都与我们离心?想想慈云,慈生,慈安,还有我们的孙辈。”
当初大女儿做的事情,着实让他恶心。
特别是,她之前表现得那般无害,结果......
欺骗之感和愤怒,一直充斥在内心,久久不能散去。
“那......那也不能不管素儿。”
孙老夫人心里明白长女已逝,她以后想好好的生活,必须依靠长子和次子。
若是得罪了他们,自己的未来......
唉!罢了!罢了!以后,她不会再提这事。
“怎么不管。她若是在孙家,我们自是好好照顾。至于其他,想来她也看不上。”
孙老太爷看得清楚,应该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只有林素儿这个蠢蛋觉得自己的算计无人知晓。
“你就当她是个普通孙辈就好。宠是可以宠,但不可过线。”
孙老太爷对这个外孙女无感,甚至有点瞧不上。
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这样的人若没脑子不清楚的人相助,绝对不能成大器。
“知道了。”
孙老夫人深叹口气,她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她与这外孙女也没什么感情。
......
......
孙家,清客院。
林素儿坐在铜镜前,身着素色寝衣,任由望春为她擦拭头发。
“姑娘,您怎么不开心?”
望春看向镜中的姑娘,见她面容清冷,眼中带着几丝不悦。
“我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事情,犹如一根利刺触之必痛。我现在也不知娘当初的做法是对是错。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如果没娘的嫁妆,我在上京城又该如何生存?难道,等着被糊里糊涂地嫁人?”
想到这里,林素儿手都忍不住捏紧。
她怎会甘心普普通通地嫁出去,再说了,她还要救父。
“姑娘,那又该怎么办?”望春有些慌乱,见识过上京城的繁华,谁又愿意窝在鹤泉?
“怎么办?怎么办?既然他们都说二婶不会贪污,那我便回去将东西带走。只是......”
只是,看舅母们的样子,那嫁妆真的是十里红妆吗?
“只是什么?”望春有些疑惑,怎么姑娘今日变得怪怪的?
“无事,以后再说。先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与舅母之间的关系。”
林素儿还是不想放弃孙家这条线,虽说孙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怕是有点难。”望春觉得两位夫人并非好说话之人。
正如望春所说的那样,只有林素儿来,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见了面不说话。
相比较,林素儿的不顺心,周回这边倒是顺心顺意。
......
......
数月过去,来到了除夕。
恒国公带着夫人和周回前往宫中饮宴,府中宴席由高姨娘主持。
皇宫里的宴席一向都是无与伦比,无论是珍馐美味还是琼浆玉液。
只要是能拿得出手的,在这里面都可以找到。
周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看众人。
他记得在前世的时候,他受不住表妹哭求,将其带到了宴席上。
想来,当时她就被宫中的富贵荣华所惑。
“唉!”周回叹口气,他不在意别人追求荣华富贵。
但,也不能将他恒国公府当踏板。
“不知世子在叹什么气?可是宫中宴席不满意?”一道清朗的男声传入周回的耳中。
即使他未曾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六皇子贺丞!
心里即使辗转迁回,但脸上却不显。
他抬头看向说的人,像是才看见他一样,站起来拱手,道:“见过六皇子。”
“世子不用客气。本皇子有点好奇,世子为何叹气?”
贺丞眼底含笑,怎么看都是平易近人。
只是周回却感受到了他的恶意。
“不过是想到了难解的题,便忍不住叹气。殿下应当听说过三月,我要下场了。”
说到这里,周回愁容满面,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一样。
“曾听说过。”
贺丞想要争夺帝位,自是将上京城的世家调查得清楚。
所以,他也知道恒国公世子要走文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