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的坐骑将要被抢走,他怒火陡起,胆气倍增,一下子将刚才的害怕抛在脑后,随即拔出身上长刀,向弦高骂道:“狗盗贼,敢抢老子的马,老子砍死你!”
口中骂着,举刀向弦高砍去,突然剑光一闪,快得他根本看不清。
他手中的长刀砍过去,霎时就失去了方向,同时又觉胸口一痛,一股大力将他的身子撞得从地上飞起。
他身在空中,心下大骇,接着屁股一痛,落到了地上,他赶紧摸了摸胸口。
胸口上除了传过来的剧痛感,却没有伤口,他心中大安,不由抬头看去,只见弦高长剑横在手中,双目含霜。
他顿时明白过来,霎时脑门冷汗直冒,知道刚才弦高手下留了情,使剑身拍在了他的胸口上,若换成是剑锋,只怕他的身体已然断成两截,活不成了。
大骇之下,他再也不敢阻拦,赶紧道:“这位好汉,我的马,你想借走就借走,随便用,随便用!”
弦高解开缰绳,将公输初音放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行了一日,来到一处人烟密集的集镇,他下马打听,得知镇上正有一位治病的大夫。
他径直来到那大夫家中,口中道:“哪个是大夫?”
一个头戴方帽的中年男子正为一人把着脉,闻言抬了抬头。
弦高快步走过去,向那中年男子道:“你是大夫?”
那中年男子见了弦高,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正是在下。”
那大夫旁边坐着一个略显富态、脸有病容的中年男子,弦高朝那人脸上一扫,冷冷道:“滚!”
那人吓得赶紧起身,退到一边。
弦高将背后的公输初音放到椅子上,说道:“你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那大夫见弦高一身凶煞之气,知道惹不得,连忙为公输初音查看起伤势来。
看了一阵,眉头不由越皱越紧,随即摇着头向弦高道:“这位女子胸口的枪伤化脓腐烂了一大块,已是风邪入体,哎,只怕活不了多少日了。”
弦高双目如刀,厉声道:“救活她,否则,你也活不了。”
弦高身上那锐利无比的气息,望之便夺人心神,那大夫吓得双腿发软,颤颤巍巍道:“小人……小人医术不济,你朋友的病是数病齐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若不是她身体健壮,只怕撑不到今天,能活到现在,已是个异数了。”
弦高知道公输初音病情严重,却不知已严重到如此地步,他心下焦急,已乱了方寸,只寒声道:“你是大夫,你若救不了她,就给她陪葬。”
那大夫吓得瘫软在地,接着跪地磕起头来,嘴里哭泣道:“壮士饶命!小人尚有妻儿老小,我若是死了,他们该怎么活呀!不是小人不愿救,实在是小人真的救不了哇!”
那大夫哭得满脸是泪,哭着哭着,他突然似乎想到什么,抬头望向弦高道:“你的朋友小人虽救不了,但有个人一定可以救得了。”
弦高冷声道:“谁?”
那大夫赶紧道:“从这里往西北方走,有一个吐朵罗人的部落,那里有一个老祭司,神通广大,能医治百病,你找到他,应该能救得了你朋友的命。”
弦高瞧那大夫的模样,确不似说谎,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他问清了吐朵罗人部落的方向,便携着公输初音往西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