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李晋带着左云来到京城的城楼处。
城头上,李晋靠坐在椅子上休憩。
一直到城楼下传来剧烈的呼喝声,李晋才猛然从椅子站起。
他沉默不语向城中的街道上看去。
左云顺着李晋的目光向下看,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从城中鱼贯而出,顺着官道向北方走去。
商队的车辆后,紧跟着的是吏部与刑部的车队。
跟在车队后方的是骑着马的七鹿书院学生们。
李晋站在城头默默地看着这些人为了平定大秦动乱,毅然决然地踏上前往西北的道路。
等到车队全部离开,李晋才开口道;“左云,给朕一份所有前往陇西的名单。”
“臣遵旨。”
“陛下?”
听到此言,李晋转身看见潘芮缓缓走来。
“你怎么来了?”
潘芮指了指身后侍女手中的酒。
“微臣的弟弟在商队中,微臣来为他们践行。”
如今陇西的局势糜烂,流民遍地,哀鸿遍野,又有白莲余孽趁机挑事作乱。
虽说李晋派了左文忠带着京畿、直隶地区的军队去陇西,但谁都不知道面对流民时会发生什么情况。
此行山高路远,生死未卜。
“等你弟弟回来,朕亲自为他加官进爵
。”
潘芮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温柔。
“为陛下分忧,是大秦商人的福分。”
李晋沉沉点头:“你们有心了。”
看着车队渐行渐远,潘芮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递给李晋。
李晋双手端着酒杯,郑重地将酒水洒在地上。
“朕要建立一个没有灾荒的大秦!”
听到李晋郑重其事的表态,潘芮眼中流露出几分痴。
默默在心中说道:“微臣会尽力帮你,即便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祭奠酒水后,潘芮转身要走。
李晋没有阻拦,示意她自行离开。
两刻钟后,李晋从城头上下来,漫无目的在京城中闲逛着。
眨眼间,就到了城东。
当李晋知道在何地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青涩的身影。
林思雨。
这段时间自己忙着朝堂的事情,忽略了那个小女人。
李晋大手一挥,示意左云退下,自己则前往林家。
看门的老人对李晋还有印象,看到他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你……”
“我来看看我娘子。”
说着,李晋推开了门,朝林家的院子走去。
临近晚饭,林思雨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在院子中散步。
“娘子。”
闻声,林
思雨转过头来娇嗔道;“还没有成亲,你不要乱叫!”
看清李晋的容貌后,带着几分少女羞涩的娇嗔迅速变成了惊吓。
她的语气瞬间变冷:“哼,你这个登徒子怎么在这里?”
李晋不是傻子,看到林思雨的情态,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有人活腻了!
虽然还没有要了林思雨,但李晋早就将林思雨当成不容染指的禁脔!
就在李晋心中盘算怎么弄死那人时,林思雨忽然开口。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轻视。
“我爹娘同意我另嫁了,你一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对抛绣球的事情,我爹娘会向你道歉,到时我们家会给你一笔赔偿。”
“你现在就离开,免得一会提亲的人上门,你自惭形秽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闻言,李晋不怒反笑。
他李晋九五至尊,堂堂大秦皇帝,官员眼中的暴君。
白莲教徒眼中的昏君,藩属国眼中的魔鬼,竟被人叫成癞蛤蟆?
至于银钱,整个大秦都在他的手中,连郑兴洲家中的万贯家产他都瞧不上眼。
李晋手中的权势达到了世间巅峰,有几个男儿比得上他?
“我倒是要看看,让你如此推
崇的到底是骡子是马!”
别的地方或许不好说,但京城中,如此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大多接受过皇帝的接见。
李晋想看看,男子若知道要和皇帝争女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若没有见过,一个到婚配年纪的男人,作为只限于此了。
林思雨显然对前几次李晋一见面就向她动手动脚的行为极为不满。
听到李晋的话语,挺了挺胸脯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受了打击怪不得本姑娘!”
两个人说话的动静引起院中的家丁注意,很快就将消息上报给了林氏夫妻。
林老爷满脸尴尬地走了出来:“贤婿啊,哎……”
林老爷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思雨打断。
“爹,你还叫他贤婿?”
见状,林老爷拉着李晋到了书房。
“贤婿啊,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们夫妻就思雨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患难夫妻的可贵之处。”
“前两日思雨出了趟门,当天下午忽然有个商人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