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璇笑着将圣言堂发生的一切尽数讲了出来。
尤其是对圣言大加赞赏。
一阵如春风拂面来自乾国皇帝的彩虹屁吹的陈松想要砍人。
什么圣言堂?什么是立世圣言?
老老实实地让我死不香吗?
穆青璇见陈松面色郁结便温煦问道:“爱卿面色为何土灰?”
那还用说?肯定是被你气的。
陈松瞥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陈松现在也想明白了,有圣言堂的认可和圣言兜底,这皇帝对自己的包容心肯定超过极限。
想通过她来送死几乎不太可能。
得另辟蹊径。
而且穆青璇谈吐得体,气质知性,不像是坊间传闻的昏君。
连昏君都不是,陈松对她更没兴趣了。
穆青璇见陈松神色淡淡,起身关掉门,合住窗,借着烛光沉声说道:“其实我救下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穆青璇一边说一边瞧着杜平瑶。
她本就七窍玲珑心,又担忧陈松生死,心机更活络,起身道:“我出去等着。”
能够活命已经非常难得。
杜平瑶认为穆青璇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能够听的。
穆青璇却是摆手:“无妨,你是启明将军的独女,不
必多此一举。”
杜平瑶闻言大惊,因为穆青璇称呼他的父亲为启明将军,而非叛党,别看只是简单的称呼,其中蕴藏着极深的意义。
杜平瑶顺从地坐下,耐心等待。
穆青璇凑近烛台,摇曳橘黄色烛光映得她眼神格外妩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令你们二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知你们敢不敢听?”
陈松精神大振,还有这种好事?他赶紧点头,巴不得穆青璇立刻说出来。
杜平瑶也是点头。
她本是陪衬,但决计是不怕死的,穆青璇愿意说,她也愿意听着,不为别的,就冲穆青璇那句启明将军,她就觉得这皇帝跟坊间传闻的昏君有点不一样。
二人不约而同的答应,穆青璇满意地点头,她在开口以前,就已经猜到二人会答应,但事实摆在面前,她还是备受振奋。
陈松果然没让朕失望。
穆青璇目光微转,瞧了眼门,侧耳稍作倾听,觉察院内并无响动以后,方才轻启莲口:“你那日呈来的折子,朕已经看过,其言真挚,深得朕心,我本想留下再做探究,却被恭亲王在朝堂上撕毁。”
陈松听的惊诧,在朝堂当着皇帝
的面撕掉奏折,就算他不是乾国的人,也知晓这行径有多不可思议。
这大乾国的藩王,已经猖狂到这个程度了吗?
招惹藩王果然是上上策。
陈松表情缓和了些,好歹也确定了目标和方向,不算太亏。
穆青璇继续说:“藩王势大已近百年,我父皇谋求改变却被他们设计害死,这天下虽然还是皇家的天下,却已经不是朕的天下。”
“而今藩王共有三十六名,其中又以八大藩王最是强势,时常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能设计害死父皇,也能设计害死朕,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穆青璇痛心疾首,声音婉转,虽只是诉说现状,语气里却有浓浓恨意。
藩王现在就是扎根于乾国的毒瘤,若提早割除或许不会酿成大祸,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得势,各处藩地都豢养重兵,再想割除就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情形其实不用穆青璇诉说,陈松也早就知道,大乾国民也都明白,穆青璇的皇帝身份不过是幌子,除却京城直辖的几大城邦以外,各处藩地早就已经是王命重于帝命了。
其实,在陈松心中这女帝已经是个死人了。
谋求改变是加速死
亡。
坐以待毙就会被藩王温水煮青蛙。
前后左右都逃不开个死字。
陈松羡慕了。
皇帝现在才是乾国真正的高危职业。
“朕本有皇兄六人,也都被藩王悉数害死,若朕再殒命,正统一脉便无血脉嫡传,皇位自然会落到藩王手中。”
穆青璇眉眼低垂,喉中卡着话,铺垫这么久是时候直白诉出,可这毕竟牵扯陈松跟杜平瑶的生命,她有些难以启齿。
陈松早就猜到穆青璇的动机,直白说道:“陛下是想让我代你除掉八大藩王?”
陈松大才,穆青璇怎么会料想不到他已经猜出自己动机,无奈点头:“说除掉为时尚早,朕只希望你能代我收集藩王罪证,慢慢将这形式转变过来。”
“陈松,朕如实告诉你,行此事朕不能给你太高官职,甚至不能让你经常活跃于朝堂政务,而且当初涉及此事的人,全部都被藩王斩草除根,你若不愿,朕也无话可说。”
穆青璇还是给了陈松选择的余地。
陈松淡淡点头:“无需官职,此事交给我就行。”
别的都不重要。
能死就行。
穆青璇见陈松答应的如此畅快,心中惊骇:“你不再考虑考
虑吗?”
陈松:“无需考虑,凡乾国热血有志男儿都会做出这选择,陈某愿身先士卒除掉积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