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没想到,陈松这个时候竟然一点都不慌乱,反而站出来,用更加锐利之语气呵斥理亲王。
大乾的朝堂,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刺激过了。
理亲王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听到陈松的话,只当是狗急跳墙,似笑非笑地问:“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洗脱罪名的理由?”
陈松冷笑:“亲王亲自颠倒黑白,我就算说再多,又有何用?”
他是不想替自己开脱。
只是想死的更快些。
“朝堂上有百官为证,更有陛下亲自监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颠倒黑白?”现在陈松在他眼里已经是可以随意拿捏的笼中鸟,自然无所顾忌。
陈松迎着他戏谑目光说道:“说出来又有何用?”
“你把大乾王法当作可以肆意谋利的工具,我陈某人微言轻,说再多也不过是枉然。”
“只是我想请理亲王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还有你身后的穆祁影也如此,我陈松一人的死,算不得什么,人之归途总归脱不开个死字。”
“但大乾风气不该被你们这些人给毁掉!”
穆祁影垂下头不敢去看陈松的眼。
他当然知道那日的真实情况,自然知道父亲此举只是为了害
死陈松,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被时间培养出如父亲那样的厚脸皮。
此言一出,穆青璇阖上双眸,无奈轻叹,一丝不忍慢慢扩成滔天巨浪在她胸中激荡,假若有可能,她真的很想替陈松查明真相,奈何,现在的她根本没有直接对抗理亲王的本钱。
只能坐视陈松在冤屈中依旧仗义执言。
难道,大乾的亲王之祸,真的没有办法被终结吗?
难道,朕刚找到的幕僚,大乾日后的希望之星,在亲王手中连一旬都活不下去吗?
她瞧着陈松现在的姿态,当然像替他说话,但,穆青璇不敢。
“我相信陈公子所说一切!”穆青璇不敢的事,有人却敢,杜平瑶在万众瞩目下朗声说道。
穆熙冷哼道:“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本王总算知道陈松为何会暗杀我儿,估计就是受了你这妖精的蛊惑。”
“你是主谋,陈松乃是从犯,依照大乾律法,你俩理应一并当诛。”
他反应很快,立刻就想到,在不提杜启明的前提下,如何轻描淡写杀死杜平瑶的办法。
穆琛在后面瞧着,差点忍不住鼓掌。
穆熙这一手实在是高。
“姐姐,你为何愁眉苦脸
?”穆琛笑盈盈地把视线转到穆笙身上。
穆笙虽然带着面纱,但那张绝美面孔上,确实一点笑意都没有。
“闭嘴。”穆笙清清冷冷一句话,就让穆琛不敢继续言语。
陈松低头瞧着同自己并肩而立的杜平瑶止不住的摇头。
你愚蠢呀。
这个时候趟这浑水做什么?
“此事跟杜平瑶无关,你所说的暗杀更是无稽之谈,她又怎么可能会是所谓的主犯?”陈松决定捞杜平瑶一手,虽然他不想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理亲王说罢,上前拱手道:“请陛下尽早下旨问斩陈松跟杜平瑶。”
周兴邦面色已经惨白,颤颤巍巍地说:“陈松可是诵出过立世之言的,你怎敢如此?”
穆熙:“他就算诵出千百句立世之言也不该凌驾于皇权王法之上。”
此言一出,群臣鼓掌,舔狗姿态尽显。
陈松现在总算明白。
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
穆青璇垂眸不忍去看,声音轻轻飘出:“陈松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希望陈松高呼自己冤枉,并道明实情,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她也会帮陈松去争取。
哪成想,陈松只
是淡淡说道:“我希望待会问斩的时候能死在杜姑娘前面。”
杜平瑶要是先死,她的命就再无转圜的余地,或许成就无敌以后,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但陈松不想用她的命去做尝试。
陈松知晓自己只要身亡,就可以一了百了,不必再忌惮所谓的亲王,杜平瑶如何并不足为虑。
但,就冲那本被杜平瑶连夜粘好的典籍,这情他也必须得报。
虽然杜平瑶所做的事情并无什么意义。
可却情真意切!
穆青璇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别人没有自己。
假如陈松能够不死,一直辅佐着自己,那该多好?
杜平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松,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陈公子……”
穆熙冷笑:“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陛下,既然陈松已经认罪受罚,我看不如现在就将他二人问斩,免得再起波澜。”
穆青璇提起一口气,迟迟没有回答。
待穆熙再问一遍的时候,穆青璇方才虚虚地抬起手臂,又重重地落下,像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就按你说的做吧。”
“朕……亲自去看。”
纱
帘下,她的眼眶也红了,
周兴邦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