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之循声望去,步入正厅的人竟然是宋长青,他正为此事而忧虑,宋长青就突然造访,本是与他相当熟络,可以说是亲如手足的江焕之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陡然尬住。
“如果我没猜错,掌教已经知晓了全部的内情吧?”
“穆笙那丫头应该也胡说八道了许多吧。”
“嗯。”江焕之轻轻点头,而后灿笑道:“我怎么会信她的胡说八道?你我间的感情绝非她只言片语就能摧毁的。”
宋长青在他面前悠哉踱步:“掌教真的不信?”
“既然如此,穆笙她污蔑长老,为何不处以极刑,还任由她同陈松离开?”
“这所谓的不相信,恐怕也是骗我的一面之词吧。”
江焕之哑口无言,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长青的猜测没有错。
虽然心中不忍相信宋长青真的做了那些事。
但穆笙言之凿凿,气势逼人,他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呵。”宋长青冷笑道:“掌教不言,说明的确是信了穆笙的说辞。”
“那你究竟有没有那念头?”江焕之也改变战术,比之宋长青更要咄咄逼人。
“我说没有,掌教
会信吗?”宋长青嘴角带清冷的笑,就好像受了多大冤屈般。
“信。”江焕之斩钉截铁地点头。
只要是出自宋长青之口的话,他都会相信。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担心。
“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将内情告知与我。”江焕之道。
刚才在宴席上,宋长青的确藏头露尾不愿暴露陈松能够赐予他人太上君子决的能力。
如果不是陈松执意要做。
还真有可能被宋长青浑水摸鱼过去。
既然都是同宗兄弟。
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应该激动到立刻告诉给自己吗?
可为什么宋长青要刻意隐瞒?
对身份是长老的宋长青来说,显得非常不正常。
宋长青既然敢来,肯定是已经想好了说辞,他轻松坐下,抿了口杯中遗留的酒水,这才抬头笑道:“掌教以为陈松的能力若被其他宗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君澜宗在大乾本就是举步维艰,经常要忍受来自其他宗门的威胁。”
“如果这个时候其他宗门知道陈松的能力,直接逼迫我们交出他都是轻的,更有可能直接灭宗抢人。”
江焕之不解:“可是这跟你知而
不说有什么关系?”
宋长青继续抿酒:“通过今日的事,掌教八成也已经看出陈松非比寻常之人,不仅擅机谋,更是人间大才。”
“他知晓自己的能力,却不投靠其他比我们更强的仙门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担心他心中还藏着什么其他念头,对掌教不义,我才刻意瞒着你。”
“想等到将他所有动机都调查清楚以后,再将他推举给你。”
“没想到却被他反将一军。”
江焕之恍然大悟,这么看来,宋长青不仅没有狼子野心,还处处为我思谋考虑?
他动容了。
宋长青的说辞其实漏洞百出,奈何两个人之间的情义实在是过于夸张,这就容不得江焕之再考虑太多,下意识地相信了宋长青。
这跟面对穆笙时的深思熟虑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的意思是陈松想加害于我?”江焕之沉声问道。
宋长青眼睛轻转:“加不加害,我尚且不知,但以陈松的性格,做任何事肯定都有目的。”
“掌教应该也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此事,陈松肯定图谋些什么。”
听他一席话,江焕之彻底豁然开朗,冷笑道:“我就说,我
与他素无相交,今日也是头一次见面,他为何还要把那太上君子决赐予我。”
“原来是因为另有心机。”
“这俗世的人,为了这么点低微利益,便勾心斗角,真是令人不齿。”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拥有太上君子决是真,能够赐予他人太上君子决的事是不是真的?”
宋长青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遮掩,便点头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他将太上君子决赐给穆笙。”
“既然有能力,我们不如善加利用,哪怕他在工于心计,就冲他这能力,我们也不能贸然与他为敌。”
宋长青轻叩桌面:“要嘛为友,要嘛杀掉。”
“没其他可能。”
“掌教准备什么时候让陈松赐予你太上君子决?”
江焕之已经彻底信任宋长青便说道:“穆笙说你准备对陈松枉下杀手,借太上君子决逼迫我保护他,我与陈松定下五日之约,如果五日内陈松不死,他就赐予我太上君子决,如果五日内他殒命,我便将你严加处置并永失登临天下巅峰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亏的都是陈松。”
“说起来,在此之前我还担心你会真的杀掉陈松,让我陷入被动,没想到长青你已经看清楚
一切,肯定没有穆笙说的那么无所不用其极。”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