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扭头看他,刚好对上他饶有兴致,又极其不正经的眼神。
“得了吧,陆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点,都是一群六亲不认的疯子。”姜梨上下打量他,然后又说:“而且你不是喜欢南诗奕吗?”
都?六亲不认?
照这么说,陆璟还真是被陆家养变异了。
一辈子都在为陆七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做打算,知道自己疾病缠身,命不久矣,拼了命的也要把陆七送上继承人的位置。
真是把自己大哥的光环看得太重,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的蠢货。
陆临的眸子暗了下来,掌着方向盘的手翘起食指,轻轻敲打着,顿时没了声音。
姜梨见他突然沉下脸色不说话,以为是她说的后一句话戳到了他的肺管子,让他伤心了。
咂咂嘴,开始找补:“你搜刮出来这么多猛料,没准儿南诗奕的灵魂现在就在你旁边,在拼命的跟你道谢呢。”
“嗤。”陆临被她这句话拉回神,他不蠢,知道姜梨这是什么意思,敛了敛情绪,嗤笑一声:“姜二小姐这么些年也是这么欺骗自己的?”
姜梨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调整过来,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喜欢的女孩子早逝,自己不仅要替她报仇,还要亲手帮她和亲堂哥操办冥婚,现在还要黯然神伤。”
“我是看你可怜,才编出这么一个说法让你开心开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跟南诗奕是清清白白的姐弟情,你别说这种话恶心我,我可不是司南赫和陆璟那两个变态,去喜欢把自己当亲弟弟的姐姐。”
“………”姜梨抿唇,忍不住反驳:“这不是没血缘关系吗?”
“陆璟就先不说了,就说司南赫。他虽然和南诗奕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天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拥有同一对爸妈,这不就是亲姐弟?正常人谁会去喜欢这样关系的人?”陆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会去喜欢姜祈安和江淮之吗?”
姜梨被他这最后一句话扯到了脑神经,音调拔高了好几个度,“姜祈安那他妈是我亲哥!你什么毛病?”
陆临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换了个说法,“那你会去喜欢江淮之?会想跟他接吻拥抱?你想一想,真的不会觉得膈应吗?”
姜梨:“………”
“正常人哪里会去肖想把自己当亲人的人,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姜梨,你才是那个变态,小变态。”江淮之说过的话在这个时候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不断的重复循环播放。
手不自觉的捏成了拳,指甲抠着手掌心的肉。
陆临说的对,她本来就不正常。江淮之也说的对,她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变态。
他们两个都是变态,所以才最般配。
——
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
初冬的季节,打在脸上的风格外的凉。姜梨搓了搓手,跟在陆临身后走了进去。
冷空气瞬间被隔绝在外,咖啡的味道不断的钻进鼻尖,苦涩又香甜。
姜梨坐到了苏菱的对面,陆临顺势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苏菱打量着姜梨,眼神愈发温柔和煦。
没有了妆容的加持,她才发现,姜梨跟南诗奕其实长得并不像。
姜梨的五官跟她幼时比起来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都是一样的漂亮,变了的是气质和给人的感觉。
幼时活泼开朗的小孩,现在实在是过于清冷了,虽然脸上挂着笑,那双桃花眼却有些泛冷,周遭都散发着疏离的味道。
而南诗奕则是娇艳如火,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具有攻击性。
白玫瑰和红玫瑰虽然都是玫瑰,但是却不是同一个品种,除了相同的漂亮,没有一点相像。
真的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发展出这样的友谊的,是因为同病相怜吗?
“阿南以前在的时候不能喝咖啡,姜二小姐应该也不能喝。”苏菱缓了缓心续,将特意为姜梨点的热牛奶推到了她面前。
姜梨心头一震,捏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轻声道谢:“谢谢苏阿姨,能把阿南姐当亲女儿疼爱。”
南诗奕和她同在医院住院时,苏菱和司承德并没有露过面,一直都是陆璟和司南赫轮流来照看她。
原以为养父母也是始作俑者,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苏菱知道,南诗奕因为精神药物的原因,不能喝咖啡。她没有和南诗奕一起出入过医院,苏菱必然是私底下特意去问了别人。
而且在宴会上,她对陆诗予的恨也是实打实的真情实感。
苏菱很疼爱南诗奕。
“照片是我匿名寄给叶二少的,u盘是司南赫后来添的。”
姜梨的视线顿了顿,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她猜到了。
能拿到这些东西的人必然是司家本家的人,排除法一用下来,也就只有苏菱和司南赫是最有可能把这些东西交给她的人。
“司承德已经在做公关了,司家不会承认这些事情的,反而会泼一盆脏水,是有人看不惯司家,才谋划了这一出戏。”苏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没空再去说明其他,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