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内里具体是个什么样人。
以前爹娘在的时候,他也是在府城做事啊。
可每两个月,都会回来一趟,还都会来咱家。
自从爹娘没了,他又领养了锦辉后,这三年来,我也只在前年过年那会儿见过他一次。
不是我要恶意揣测人,而是我实在忍不住会想,万一他有了自己的儿子,又不想养锦辉,但贪心想要那几亩地,会不会偷偷把锦辉卖了?
族人总说他脑子聪明,混得好。
还说他没儿子,锦辉去他家,就是当少爷的,以后家财都是锦辉继承。
但前年过年那会儿我见到锦辉,总觉得他变得不如以前那么活泼。
不过那时,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他或许是不习惯养家,也不习惯背井离乡。
现在想想,或许不是那样,而是他在那个家过得一点都不好。”
苏蔓蔓说到这,深深叹息一声,话语中带着愁绪道:“但愿是我多想了!”
苏荞荞则是皱眉听完这些,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亲眼确认下为好。
要是锦辉没事,在那个家过得好好的,那咱就不必去管他。
要是不好,问问大姐,能不能把他也接回来!”
苏蔓蔓点点头:“嗯,等大姐回来后,跟她说一下这事。
大哥说,等他手好了,想参加县试。
万一有幸过了,到时候就得去府城赶考。
刚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过去。
就是这盘缠,荞荞,你可得加把劲。
不然我怕你等到二十岁,都还不完这个银子。”
苏荞荞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话。
闻言她抿着嘴,闭眸假睡,不再说话。
翌日,苏蓉蓉是在辰时末回家的,外头的风雨越来越大。
相对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那雨一落在屋顶、树枝和地上,瞬间化作冰凌。
可惜美如画的场景,没几个人有心情欣赏。
众人都将自己最厚的衣服,套在身上。
之后还嫌得不够,又将睡觉盖的棉被裹上。
总之,除非必要,否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苏蓉蓉这一次回来,所花的时间,比前一天去的时候,要多许多。
甚至在半路上的时候,马蹄还打滑过几次。
最严重的一次,车辕脱离,车厢被甩出去。
好在那会儿她在空间里,并没有受多大的撞击。
饶是如此,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毕竟她在听到大虎的惊呼声后,出来了。
谁知一出来,面对的便是,翻滚中的马车厢。
之后她又赶在摔晕之前,进了空间。
待缓过劲,车厢也停下来后,她才出空间。
彼时马车厢内的东西,一团乱。
而她也在第一时间,将炭盆端出来,故意避开车厢内的被子等物,将之打翻。
她到家时,已是未时末。
原本这个时辰,天还是亮堂的。
奈何这阴沉沉的天,光线本就不明亮。
加上这雨越下越大,相对的,天色也越来越黑。
就好似初秋太阳落山后,八点多钟的样子。
苏蓉蓉到家后,都没来得及和开门的苏蔓蔓打招呼,就匆匆往房里跑。
而大虎,因苏蓉蓉家没有马厩,也没有马草,只能把马继续赶到村长家去和牛作伴。
由于屋里有火炕,且也烧的旺。
苏蓉蓉一进房间,有种浑身解冻,活过来的感觉。
等到灌下一杯热水后,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苏锦鸿也在这个屋,为了节省柴火,他的房间,白天没烧炕。
看到苏蓉蓉,不好上前帮忙的他,就问:
“大姐,铮哥进县学了?这个天,县学不放假?”
苏蓉蓉再次从苏荞荞手中接过一碗热水,在一口饮进后,才回道:
“铮哥说上呢!县学的山长,消息灵通。
火炕的图纸一出来,那边就知道了,然后立即安排工匠盘炕。
据说以前一个房间睡五六个人,现在一个房间睡十个。
还有夫子也不去学堂了,每天就在炕屋里给大伙儿讲学。”
苏锦鸿听了眼底露出艳羡之色,之后视线落在自己还包扎的双手之上。
快了,等他的手好了,到时应该也能进县学。
前两年迫不得已从县学退出来的时候,他的夫子还在那可惜!
若是这次能回去,夫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苏蔓蔓在帮苏蓉蓉开门后,注意力都在她大姐带回来的东西上。
她伸手指了指雨衣,问:“大姐,这是什么衣服,我从未见过这样式,也没见过这料子。
我刚看你进来后,还怕你身上打湿,特意拿布给你擦头发,却没想到,压根派不上用场。”
苏荞荞也好奇地摸了摸羽绒服,跟着问:
“大姐,那这衣服呢?这衣服看起来很蓬松,但手一摸,又觉得很轻,感觉不是棉服。”
苏蓉蓉干脆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摊开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