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上前,警惕地把箱子都合上。
生怕被宇文诀抢了似的。
“这是郭家给我的诊金。”
见她眼底满是对自己的防备,宇文诀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本王不会抢你的银子。”
姜宁嗤笑,站在箱子前,挡住他的视线。
“那可说不好,听说你连我赏追风的五两银子都抢走了。”
宇文诀俊脸一黑,尴尬地问。
“那臭小子告诉你的?”
姜宁轻咳:“那倒没有。”
宇文诀喉结动了动,眼神复杂地望着姜宁,出言提醒。
“姜宁,郭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姜宁勾唇道:“可目前来讲,郭家却和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宇文诀微微颔首,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姜宁等不及要把这些银子都收起来,忍不住驱赶宇文诀。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见她似乎很不待见自己,宇文诀心底突生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缓缓地吐了口气,干巴巴地开口。
“姜宁,你小心为上。”
姜宁挤出一个极其敷衍的笑:“多谢王爷提醒,我会小心的。”
宇文诀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了姜宁的声音。
“宇文诀,等等!”
宇文诀眼前一亮,立刻转身看她。
心底,竟有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姜宁却道:“我今天进宫给太上皇送药的时候,也顺道儿去见了昙妃娘娘。”
“她似乎想明白了,从此之后,恐怕不会再青灯古佛了。”
宇文诀眉头拧了拧,下意识地问:“什么意思?”
姜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就是,昙妃突然发现,她信佛之事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宇文诀沉默了片刻,袖中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母妃单纯,实在不适合宫里斗争。”
姜宁从他话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敏锐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宇文诀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神色复杂。
“没错,可本王觉得,礼佛不争世事,也是对母妃的一种保护。”
姜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宇文诀道:“不过,让母妃活得清清楚楚也好。”
说完,又叮嘱姜宁。
“你不要多想。”
宇文诀离开之后,姜宁趁着四下无人,把那十万两银子都收入了空间里。
随后,又把那些空箱子上了锁,都搬到了旁边的房间,也上了锁。
做完一切之后,姜宁才心情愉悦地擦了擦脸上的汗。
“娘亲,我回来啦!”
门外,一道身着蓝色锦袍的小小身影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他手中举着一个燕子风筝,额头上挂着汗水,一双漆黑的眼睛灿若繁星,精致帅气的小脸儿上笑得可爱至极。
见小宝儿开心活泼,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姜宁心底格外慰藉。
她上前一步,把小宝儿抱了起来。
“小宝儿告诉娘亲,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小宝儿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蓝爷爷先带我在湖边喂鱼,然后又让人买了风筝,我们一起在后花园放了风筝……”
姜宁感激地看向蓝管家。
“蓝管家,辛苦你了。”
蓝管家笑呵呵地道:“王妃说笑了,小公子可爱活泼,很是讨人喜欢。”
王爷已经认下了小宝儿做义子,表面上又是王府的长子,这足以说明王爷的态度。
王爷的态度,自然也是他们的态度。
姜家。
“哎哟,哎哟!你轻点!疼死我了……”
林氏趴在床榻上,哀嚎惨叫,惨不忍闻。
姜宝晴烧得脸色通红,昏昏沉沉,连叫都叫不出来。
脸色难看的女医正在给母女两人换药,听着那凄厉的惨叫,脸色已经颇为不耐烦。
姜远山坐在八仙桌旁喝茶,也觉得聒噪心烦。
“张女医,你就不能动作小心些?”
张女医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侯爷,夫人和二小姐伤得都很重,伤口还没愈合,又出现了粘连的情况,必然会疼。”
“我已经颇为温柔耐心,侯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来她们换药。”
姜远山脸色黑青,怒道:“张女医,本侯重金请你过来,就是要你伺候好夫人和小姐!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到这个,张女医冷笑一声,把手中药盘重重往桌上一放。
“重金请我?侯爷别说笑了,至今我们药铺可是连一文钱的银子都没看到!”
甚至,这几日的药钱都是药铺垫付的!
就这,姜远山还敢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脸皮简直是厚到了极致。
姜远山老脸涨红,愤怒地拍在桌子上。
他力气过大,茶盏都跟着震颤起来,茶水四溅。
“你什么意思?我堂堂抚远侯府,岂会赖账?”
张女医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